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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个,其实在郑芝龙真正威震远东之前,也定期跑到日本做生意。他是以生意人的身份、献药种者的身份,而不是以一方霸主的身份觐见大御所的。举出“吕一官”的事例,是要说明并不是非得名满天下才能得到日本高层人物的召见——当然,那时家康也还未达到辉煌的顶峰,但吕一官不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吗?(此事确凿与否我也不能肯定,唯觉有趣,且佐‘一官’之名甚popular之说,拿出来共享一下)不过,确实没有在其他史料上看到“郑一官”的记载,只看到“大明人一官”的记载。而关于《骏府记》,不好意思,未检得原书、原文,手里只有第61楼引的那一段。另外,家康那时虽说“隐居”,但还是以太上皇的身份定夺大事,其威权非秀忠所能及,要他退到幕后那太勉强了。同时,虽然当时“郑一官”还很嫩,泉州太守府也不能代表整个明廷,但要说接见一下总还是够格的吧——难道大御所非国使不见?那生活未免太过寂寞。至于幕府把将军“日本国王”化也还是有一个过程的吧,不过这在我看来对大御所的接见范围的划定并不重要。
2 郑芝龙充当翻译期间,听荷兰人的语气,是把他当普通员工对待,不止是不承认他成气候,而且不承认郑氏手中业已控制的那部分势力。郑芝龙是翻译,意味着荷兰人对当地语言、风土的了解有限,而郑氏掌握着信息的流通、修正和选择权。想必这也是他假公济私的基础。郑芝龙的崛起理应有一个厚积薄发的铺垫。他当时是否只有外国人手下“杂役”这一重身份呢?显然,能得到“义父”的赏识,日后吞并他和自己“拜把子”兄弟的势力,说明郑芝龙这些年没有少活动,在李、颜集团中拥有一定地位。
3 1592年那一条应该是自己看漏了。但最后不还是给揪出来了,并且他的出现不影响对整个历史走向的判断。秀吉禁教->范礼安求情->互相妥协->为谋发展空间,移镇海外(yes,完美了)。1623年那一条,澳门文物网说帕切科(Francisco Pacheco)“捐赠”,山名殿上头引的汤开建那一篇又说保罗-克里斯托翁捐的钱。两边都这么一笔带过,连帕切科的国籍和保罗的原名都没写。相信谁呢?看来得去查耶稣会的主页。先搁一下吧。
4 我所参考的最可信的纪录,也只是来自于耶稣会、道明会等修会或日本天主教会,而这些教会自然以自身历史为中心,纪录的时候会有意识地摒弃与其无关的信息。至于那些论文,为了确定自己的鲜明论点,有时春秋笔法得让人摸不着历史的主线,只能权作参考而已。第一手资料,要说书面的,确实没法弄到手。但参考这些原始材料作出的研究,确实海量。把它们相互参照,剔掉孤证和显而易见的讹误就缩水成了现在握有的事件集。记得战盟有相关资料,但诸大名的主页纷纷息业,文华阁的链接永世难开,这是很令人无奈的事……扯远了。我认为,身为业余史er,还是以形成宏观认识、掌握历史理论为优先。那种考古式的“验证”,还是等自己拿到有分量的证据再说。
5 山名殿搞澳门那块儿的东西参考的是《明清之际澳门与中国内地天主教传播之关系》否?这篇我下的pdf版,缺了一段,你有全的发上来看看。另外,我想获得神学院的学生纪录。神学院的传教士的年产量究竟是多少,出口比率又是多少,这都是值得查验的。17世纪初教士回流日本是可以确定的,但不久就是大迫害的时代了。汤氏的文章很强调耶稣会的计划:如92年长崎会议的“死守日本”计划、23年博克塞提出的“暗中特遣”计划。但我们并为看到这些计划成功实施。尽管日本也有神学院,但传教中心还是迫于压力迁到了澳门;而后,澳门反攻计划也不了了之——至37年,日本仅存教士5人——幕府禁教可不是闹着玩的,但在文中又提及几次?汤氏所统计的入华传教士数字的时间范围是很有趣的——上自1594,下至1624,夹在日本两大禁教锁国高峰期的中间,我姑且将之命名为“大潜入时代”;一方面其数字间接地证明该时期遣往日本的传教士多于中国,一方面也提醒我们日本殉教惨案受害者的重要来源。
6 1644年那个家伙几乎是无头案,只知道他的教名和随身携带物品,连是否教士都不知道,如何查起捏?须知1644年是日本无神父时期,这可不是日本当局一厢情愿的说法,而是教会郑重承认的事实。卡尔丁(是他吧……)选择1645年写报告这件事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至于“罗马文”,该不会是拉丁文?我看别人文章里引的都是国语译文。最后想起来,传教士潜回日本还有一大情况需要考虑在内——死于途中。
这里有一个在澳门进修过的殉教者的案例:
Sebastian Kimura (1565-1622) was born of Christian parents in Hirado, where he came to know the Jesuits. He later studied at the seminary in Arima and in 1582 joined the Society. He served as a catechist in Miyako before studying theology in Macao; he was ordained in Nagasaki in September 1601. An eloquent preacher, he became very skilled at disguising himself once Jesuits were banned. He might appear as a soldier, merchant, coolie or physician—giving him freedom to visit Christians and administer the sacraments. The police became aware of his activity and wanted badly to catch him, so his provincial ordered him to leave Nagasaki until the pressure eased. Before he could obey, he was arrested on June 30, 1621, along with his catechist, Thomas Akahoshi, and an assistant at the Jesuit residence, Louis Kawara. The three were sent to the prison in Suzuta along with Spinola and the other Christia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