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事
自离家玩了十一天,身边的朋友都用不可思议的想法瞪着我,认为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
孩不该自己跑那么远去。有佩服我的勇气的;有羡慕的(但她们永远做不到,也不想去
做。);有担心的,(在异乡常接到她们的电话。)
一路从上海到苏州再到北京,遇见的人都很好,一直忐忑的心也渐趋于平缓,甚至有时充
溢着感恩的心,抬眼望着太阳,灿烂依旧,微笑着赞许、鼓励,更坚定了我远行的脚步。
在上海到苏州的火车站上,邂逅了一个和尚,一个即将要去守节的和尚。一个俗家的居士送
他,他也将要去苏州。一个佛字,缘化了他俩,和尚和老太太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亦或是朋
友情怀,却经由同样的信仰及一颗向善的心无偿地资助与关怀。我吃得很少,剩下很多,和尚
说:“一粒米来之不易。”菩萨有千百万亿身,修好德积来世。对于来世的说法我嗤之以鼻,忍不
住驳:“好人不长命,世界的不公平,菩萨都是睁眼瞎。”对于我的不敬,和尚只是摇了摇
头,埋头吃他的面,虽然看起来他吃得很痛苦,似乎受不了辣,却还是把面吃光了,一滴汤也
不浪费。他很瘦,却好像很有力气,提着自己的一个皮箱,还可以帮我提行李,很重的一包。(嘿嘿,我自己背的较轻)
还可以走得很快,害得我跟得辛苦。我没搭过火车,跟着他走,后来,他帮了倒忙,因为我们不同一
节车厢,我只好自己提着往回走。但我依然在心底感谢他,即使我们不会再相遇。
在苏州玩得很开心,虽然短暂却美好。家人都VERYGOOD,没有生疏感。隔日就又从苏州去上海
了,刚见面就分离,有不舍没有伤感,微笑着拥抱挥手,更胜于噙着泪的离别。去上海的车开动
后,自已占着两个座位,因为讨厌陌生人在旁边。一排排的树飞快地往后倒着,我也进入了我的瞑
想状态,这是段空白的记忆,把自己抛入时空中,周围都是些不相干 的人,或三五成群或两人结
伴的,只有我独自一人,搜望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共同点:这是一辆从苏州到上海的机场大巴,我
们的目的地是相同的,不至于与他们那么格格不入,兴许只是有点碍眼,不过没关系的,不是
吗??他们是他们,我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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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飞机后,回头望一眼上海,完美地对上海苏州之行SAY GOODBYE!
飞机遇上气流,机内一阵噪动,乘务员有丝忙碌,看得出她们试图安抚众人。而我却依然平
静,在周围显得有丝怪异,让身体随着机身晃动,不悲不喜,连一点想法也没有,只是傻傻地盯
着窗外的层层云絮、蓝天、烟雾、弋壁滩、被最光染红的霞帔、远处偶尔掠过的不同航道的飞
机。旁边的喧闹似乎撼动不了我,在我的世界里我一个人走,如一只孤雁坠落云层,没有选
择,生与死似乎界限明了,如悬涯间的一条深壑,这一刻我笃信生死由命。血液中是
流着不属于我的苍桑与冷漠。
到北京后狠命地玩,把每一天的行程排得满满,之后疲倦地睡去。等到玩累了玩遍了,兴奋
劲过了,最后的几天,独自一人,走在街心,晃荡在郊区马路上,即使在人来人往的天安门广
场上总也有刹那的孤独与落寞摄住灵魂,而我排斥却又享受着这种矛盾。
豆汁、臭豆腐、爆肚、卤水火烧、羊肉串、炒干、肉夹馍、冬枣、烤鸭……还有好多好
多,有的叫不出名字,糕点呀什么的,吃得我都忘了。王府井一条街,步行购物街,东单,西
单,新街口呀,地安门的,总之呢,哪里热闹,哪里有好吃的,我往哪里转,连胡同也去钻,他们
北京人管这叫胡同串。吃最多的还是冰淇淋,从旅游景点的红豆沙、可爱多到王府井的摊边的
冰淇淋球(我最喜欢蓝旗)、再到地安门边上的美国31种冰淇淋、还有国贸那边的哈根达
斯(爱死哈根达斯送的那两根叉子了)。“这人有病,跑到北京来吃冰淇淋”,呵呵,我愿意,我
喜欢,我爱……就这么简单。
走了这么多地方,最喜欢的还是北京的天桥,喜欢在那上面转悠,居高临下,让异乡的风刮过面颊……
在首都机场登机口的走道上,遇见了一对老夫妇,从马来西亚来看女儿要去上海玩的,和老太太聊得
很投缘,最后她问我:“自己一个人出来玩?”
———————————"嗯”
——————————“怎么不找朋友一起来呢?”
———————“我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必顾虑到别人的想法,想在这个城市怎么走就怎么走,玩自己的。”
老太太微笑着:“可是有人照应不是很好吗??”
冲着老太太大大咧咧地一笑:“我相信自己的自理能力,事实也证明我玩得很好。”我自信地说。笑声淹没在老夫妇爽朗的笑声中,从他们眼中我看到了赞许,呵呵,还是有人能理解我一个人的旅游的。接着他们先登机了,我继续往我的30号登机口走去。
在那边我打了电话,那时有点想哭,我没有哭,有抹伤感。在北京呆了整整九天,走的时候,北京的天空一改
连日来的风和日丽,有点灰蒙蒙的,我更愿 意解释为是因为我要走了。提着行李,带着一
个只有一个人理解和知道的遗憾离开了北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