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阳(织田贞义作)
标题:血阳(本文纯属戏说,冒失之处,还请见谅)
岁末,气候阴冷,真田豪大人带领着家臣数人,行进在拜谒将军的路途中。
傍晚,一轮血色的红日悬于西南方,使湛蓝的天幕溶解出道道橙色的褶皱,沉睡的大地浮起簇簇起伏的光影。如光彩夺目的折扇一般,在舞女的挥舞中倾泻下细细的灵光,爬满了远方高低起伏的山峦——光华的太阳,看似炽热,却徐徐向着地平线下消逝,掩不住,镜面般形体背后的阴冷和孤寂云彩的单调,以致一行人的心境都被照射的凉冰冰的。
马车在荒原上缓缓行进,真田豪大人掀开车窗的布帘,一轮血光很快穿射进来,投射在了侍大将金森宗信的脸颊上。此刻,金森宗信正垂着头,闭着眼皮酣睡……一路上辘辘的马车声和此时眩目的光亮并未将他从梦境中拉回,只是折射出一股慵懒的倦意。另一位家臣踏月追风殿却一直正襟危坐,只是双唇紧闭,眼眸无光,仿佛畅想着荒原另一头那奇幻、美丽的世界……[未完待续]
“咳……”真田豪故作一声咳嗽。
“主公,有什么吩咐吗?”踏月追风回过神来。
“啊,路走得远……感觉有些口渴啦!”
踏月追风会意地递过一杯水。真田豪拧开壶盖,喝了一口。
“哎,你说这傍晚的太阳,为何如此般血红呢?”真田豪凝视夕阳,对踏月追风问道。
“这个......下臣不知."踏月追风回答道.
“据说,每当天下将乱时,太阳总会像鲜血一般的颜色呐!”
“哦?难道这当中暗藏有什么玄机么?”
“啊,我也不太清楚……”
“要让海野善占卜一下吗?”踏月追风提议。
“可眼下他不是在留守御所吗?”
“恩,那倒是。”
“记得应仁文明之乱的那数年之前,太阳便有过内似的征兆呢,难道……”
“主公是担心天下将乱吗?”
真田豪点点头,旋即放下了窗帘,双眉紧锁。
……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
不知何时,车队的正前方,一个衣衫褴褛、面如土色的年青人立在大道中央,一副枯瘦的样子……他不断向着真田家的车队挥手示意。
“主公,前方有人拦住去路!”驾车的马夫向真田豪奏道。
“是什么人啊?”真田豪问。
“恩,没见过。衣服很破旧,不过,衣服上织田家的家徽卑职认得!”
“哦,是织田家的友人么,把车停下!”真田豪吩咐道,随即整个车队都停在了路旁。
真田豪走下马车,来到年青人的跟前,年青人泪涕交加地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真田豪大人,救救我家大人吧!”
“怎……怎么回事?”真田豪关切地问。
“我家大人被……被幕府将军以谋反的罪名扣起来了!”
“是作为使者的前田大人吗?”
“正是……”
“前田大人一向忠心幕府,怎会谋反呢?”真田豪不解。
“我家大人……是被奸人诬陷的!”
“哦,你且细细说来。”
年青人遂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我叫织田贞义,本是随同前田大人等按期拜谒幕府将军,但到达京都后,幕府的使臣说我们人多,所以要引我们去专门的客栈……谁料一切都是圈套——使臣领我们去的根本不是客栈,而是将军家专门关押囚犯的死牢……四周都是高墙,大批军队早就在城楼上严阵以待,我们使团处于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只好束手就擒!听使臣说,我等是因为参与谋反才被扣起来的……但按我织田家目前的处境,巴结将军还来不及,又怎会参与谋反呢?所以,大家都怀疑是有奸人从中作梗!”
“是啊,织田家一向是拥护将军的啊!”真田豪感叹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因职称小,大家都觉得我去给前当家织田大人报信较为妥当,毕竟不容易被看押的官员发觉,所以,我在大家的掩护下,乘着夜色,从死牢的暗沟里潜水逃了出来!”
“哦?那你这是赶回尾张的途中咯!”
“正是!”
“那么,被扣的人当中,除了前田大人,还有哪些呢?”
“恩,还有织田家少辅风云虎义大人和家老织田信宇大人等。"
这当儿,真田豪沉默了,神情严肃。
“主公,怎么办?”踏月追风在一旁问道,“要设法营救织田家的友人么?”
“唉……让我想想。”真田豪吁了一口气。
“若参与营救,成功则罢,倘不成功,我真田家恐怕也会被牵连……”踏月追风耳语似的低声说。
少顷,真田豪郑重地对织田贞义说:“我让金森宗信护送阁下回清州……你我两家是至交,我会尽力营救的……”
织田贞义旋即感激地磕头拜谢。
“主公,您真打算……”踏月追风本想说出的“营救”二字,不知何故突然咽下了。
真田豪会意地点点头。
“我看这太阳为何这般血红呢,看来,这是天兆啊——眼下的确有奸人从中挑拨,企图离间联盟间的关系,惟恐天下不乱啊……”真田豪拉长了语调说。
……
血阳徐徐坠入地平线下,荒原周边的景物渐渐模糊起来……青苍苍的天底下,一颗星,在即将到来的可怕黑夜中轻轻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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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一轮孤寂的冷月悬挂在深蓝色的天壁。
京都城约四十里郊外,有一座破旧的神社,真田家一行人遂暂时栖身于此地。一切安顿下来后,真田豪在夜里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睡,于是干脆起身,在神社周围来回踱步。
神社的四周遍植青松……在万物凋敝的季节,这些青松依旧挺拔、盎然、苍翠欲滴,丝毫不显颓废之色……这另心事重重的真田豪不自觉地在胸中涌起一股敬慕之情。
“主公,深夜不寐,必是为了织田家的事吧!”不知何时,踏月追风也漫步于青松明月之下。
“……”真田豪默不做声,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主公,营救织田家友人事关重大,需要从长计议啊!”踏月追风说道。
“恩,织田家友人被扣之事定有阴谋,不可仓促行事。”真田豪喃喃道。
“下臣一直在怀疑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踏月追风试探道。
“哦,你且说来。”
“下臣怀疑,这个……挑拨幕府与织田家关系的奸诈之徒,会不会是……一向宗的人呢?”
“啊,一向宗……”真田豪听罢,若有所思地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在日本,佛教有很多派别,如密宗、天台宗、禅宗、净土宗、净土真宗、法华宗[又称日莲宗]、三论宗、成实宗、法相宗、俱舍宗、华严宗、律宗……可以说名目繁多。而当中的一向宗是净土宗的一个分支,被本愿寺的人加以利用,因此成为了反对幕府的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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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向宗无孔不入,应当对他们有所防范,那么……向将军阁下进谗言的这个家伙倘真是一向宗的奸细,我们要揭穿他的真面目,也需要拿出证据啊……证据不足,反被对方反咬一口,那我真田家的赫赫声名与千古基业岂不就此断送!”
“这……也正是下臣所担心的。”
“实在是难呐!好在织田垄兴殿没有身陷囹圄……这会儿,那个织田贞义和金森宗欣应该还在报信的途中吧!”
“恩,要是主公和织田隆兴大人联名请求将军放人,应该会有些成效的……如若不行,再请其他友好家族从中相助吧!”
“……”真田豪示意赞同。
“下臣想,伟大的战国联盟就像这些青松,即使再酷冷的风霜,亦不会轻易被征服的!”
“但愿如此啊!”真田豪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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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TR]早晨,一轮旭日升起,那血光依旧像昨日傍晚般血红。
在神社停驻了一夜,真田豪一行人整理好行装,再次踏上了拜谒将军的路途……
经过一天的跋涉,真田家的人马赶在申时时分到达了京都城。和等在城门的幕府接待使相互校验了文书,真田豪遂同家臣在使臣的引领下前往将军的官邸。
“主公,谨防使臣使诈……织田家的友人不就是中了使臣的圈套么?”路上,踏月追风对真田豪耳语似的低声提醒道。
“……”真田豪点点头——此刻,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将有不测发生,遂本能地叫住了幕府的使臣。
“大人,能等一等吗?”
“什么事?”使臣诧异地问道。
“我等一路风尘,还是改日整装一番再拜见幕府将军吧!”
“什么!改日?”使臣不解。
“恩……堂堂幕府将军是何等尊贵,我等旅途劳累,恐怕拜见将军之时有失体面啊!”真田豪解释说。
“哎,阁下不必拘礼,将军阁下为了接见你们这些远来的宾客,已经等候多时啦!”
“可是,今日我等确有不便之处,恐怕到时冒犯了将军!”
“哎,将军阁下会体谅诸位的!”使臣劝说道。
“要不,我等先在京都找到安身之所,第二天再拜谒将军不迟……”
“那好吧!”使臣思量了一番后说道,“将军阁下想得很周到,已经为各位预备好了住处。”
“哦,在哪儿?”
“在上京的客栈!”
一听见“上京”二字,真田家的所有人都提高了警觉。
“客栈?真是客栈么!”真田豪苦笑似的说。
“恩,是专门为具有武家血统的宾客们准备的!”
“呃……那么,已经有早先来的宾客住到那里了吗?”
“啊,尾张织田家的宾客们已经先住进去了……”
“哦?那……我真田家的要是再住进去……不会太挤么?”
“怎么会呢,那客栈可是大得很哩!”使臣笑道。
“哈,的确大得很?”真田豪语意双关地问。
“大得很!再多来一些宾客,也不愁装不下呢!”
真田豪想要拒绝,可一时不知该何以开口。一旁的踏月追风按奈不住了,他大声对使臣说道:
“有劳使臣大人转告将军,他的美意我真田家上上下下都心领了……至于住处,我们早已相中了下京的一块地方!”
“哦?这位大人的意思是……将军阁下为你等在上京选中的宝地,还不及下京三教九流之徒出入的场所咯!”使臣显得不高兴地说。
“不瞒您说,我们此次来到京都,本是想向将军进贡一件稀世珍宝……所以,不想让织田家的人看到!”
“哦,确有稀世珍宝要敬献将军?”使臣好奇地问。
“确有此宝!”踏月追风斩钉截铁地说。
这当儿,真田豪偷偷拉了拉踏月追风的衣襟,并递了个眼色,示意踏月追风不要再信口胡诌,免得惹祸上身。但踏月追风却故意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继续向使臣说起关于宝物的奇特之处。
“此宝乃是一面铜镜,据说一千多年前曾被秦始皇得到,之后由徐福秘密带到了日本……”
“哦,区区一面铜镜也称得上宝物?”
“这面铜镜外表平凡,可一旦放到人的胸前一照,便可照明忠奸啊!”踏月追风煞有介事地说。
“啊,能够照明忠奸的铜镜!世间还真有这样的宝物?”使臣惊叹道,“那么,又如何从镜中区分忠奸呢?”
“很简单,若铜镜的反光为血红色,则被照者为忠厚之士;若其反光为暗黑色,则此人必是奸诈之徒!”
“啊,将军阁下若得此宝,不愁天下不治呀!”使臣感叹道。
“呃……此宝若要灵验,持镜者需提前三日斋戒,而且事先绝不可触摸此镜,否则,就不灵验啦!”
“哦?”
“还有,这面宝镜本是真田家的农夫在耕作之时无意间挖得,所以此镜自然而然成了我真田家的宝物……若转赠给足利将军,将军也应该有所回报吧!”
“那是那是,我自会向将军奏报!”
“不过,织田家的家众……和我们这些带着贵重宝物的一干人住在同一个地方,恐怕不大好吧……万一当中有人起了歹心……”
“恩……那么,真田家的贵客们就请自便吧!其中不住客栈的原由,我会向将军一一解释清楚的!”
“那就烦劳使臣了!”踏月追风满意地说。
真田家众在下京的住所靠近铁铺,由于铁匠们的辛勤劳动,打铁的叮当声不绝于耳,形成了一派“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的红火场景。
“胡闹啊……真是胡闹!你怎么可以对使臣乱说一通呢?我们……我们哪里有什么宝镜可以贡献给将军!”下京的一所客栈内,真田豪对踏月追风怒道。
“主公,不欺瞒那个使臣……恐怕我们早已成了阶下之囚啦!”踏月追风解释说。
“可是……即使是欺骗那个使臣,为何定要扯出个什么宝镜来呢!”真田豪不解。
“哎,若非下臣说此宝可以辨明忠奸,那个使臣未必肯放过我们呢!”
“哦?”
“主公想啊,若此宝献与将军,将军定要拿那使臣试宝。如若那个使臣被照出是个所谓的奸臣,那他还有活路么……使臣可不是傻瓜,在权贵之间打交道,恐怕真正的忠臣在这乱世之中尚无立锥之地呢!”
“恩,言之有理……那,隔日使臣前来取宝,我等该何以应对呢?”
“这个……下臣已有周密的安排,主公放心!”踏月追风胸有成竹地说。
真田豪旋即如释重负似的点点头。
正当君臣谈话的瞬间,一支飞镖突然从窗外疾速横扫室内——真田豪躲避不及,被刺伤了右臂,一时间血流如注,几乎浸满了整套和服。
君臣俩尚未弄清飞镖是怎么回事,只见数十个蒙面忍者攻入室内,手握镶有鲨鱼皮的利刃,直向真田豪和踏月追风刺来。
“主公,小心!”踏月追风幸亏反应及时,迅速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将差点刺入真田豪心脏的那把利刃瞬时弹开了——真田豪虽躲过一剑,但因右臂受伤,已经无力拔剑自卫,情势危急!
“有刺客,保护主公!”踏月追风振臂一呼,负责安全的真田家众这才匆匆赶来事发之地。双方人马经历一番短暂的僵持后,便迅速投入到了短兵相接的激烈战斗中。
忍者毕竟是忍者,无论出自何种流派,皆有一番残酷的训练过程——战斗中这些忍者剑术高超。若非踏月追风拼死保护,真田豪数次险些做了剑下之鬼!相比之下,真田家众多年驰骋沙场,也不是一帮无能之辈——其中数人虽已身中数剑,然面无惧色,丝毫不灭武道之威名!
正当双方鏖战之时,附近的数百铁匠似乎早有预备地突然将其团团围住,并以铁铳威吓道:“全都不许动!”真田家众与忍者因暴露于铁铳的射程之内,遂猝然停止了战斗。
忍者们见势不妙,想趁机溜走,然兵器无眼,瞬间就有数人被击毙!——弹头穿过,血肉横飞,如花散蕊,纷纷凝固在腊月的寒气之中,如此一来,忍者们乖乖地听话了。
“敢问你等是何人?是敌是友,请作个交代!”真田豪向领头模样的铁匠呼道。
“主公,您不认得我了么?”领头的铁匠说。
“你是……”真田豪忍着伤痛,细细打量着这个似曾相识的脸孔——只见他目光如炬,鼻若悬胆,极像一位隐身市井的世外高人。
“主公,多年不见,您还记得罪臣么?”对方有些哽咽地说。
“啊,我实在是……认不出壮士是何人啦!”真田豪颇显无奈地说道。
“主公,多年前,我投奔真田家,迫于不精通文墨,抄袭了他人的仕文……您盛怒之下将醉臣放逐……多年来,我不无思量着将功补过,重返真田家呀!”铁匠言语真挚,霎时声泪俱下。
“哦,原来你是……”真田豪恍然大悟地说。
“主公,您认出罪臣了么?”
“当然当然,你是北条正信啊!”真田豪激动地将北条正信抱住——迫于右臂的伤痛,真田豪只是用左臂半搂着他……真田家众见此情景,纷纷感动落泪。
“多年来,你就隐藏在这京都的铁铺之中?”真田豪颇有感触地问。
“恩,我在这京都城,时时刻刻盼着有一天……能在主公拜谒将军之日见上主公啊!”
“哦,这么看来,你早就料到我会住进这铁铺附近的客栈么?”
“啊,数月前我遇到踏月追风殿,若不是他的安排,今日主公遇刺,罪臣也不能及时前来救援啊!”北条正信恳切地说道,“请主公原谅踏月追风殿和罪臣的冒失之处吧!”
“哎,你抄袭仕文之事已过去多年,我又何必再追究你呢?但愿日后你能在真田家好好效力,壮大本家!”
“这么说,主公是肯原谅我,并准许我重返真田家了?”
真田豪会意地点了点头。
如此,真田家又增添了一员猛将!
“这次抓捕的此刻,全凭主公处治!”北条正信命令手下将抓获的忍者一一捆绑,押到真田豪跟前。
“说!是谁让你们来行刺主公的?”北条正信厉声喝道。
忍者们似乎早有默契,全都缄默不语。
真田豪虽暂被郎中止住了血,然脸色苍白,身体十分虚弱,故审问刺客之事,颇显力不从心。
“主公险些被你们害死,说不说!”话音刚落,北条正信就给了其中一个忍者一记响亮的耳光,那忍者的嘴角随即渗出血来,但他连哼都不哼一下。
“嘴还硬!”那忍者又挨了一巴掌——“啪!”旋即忍者的的左右脸颊遂各自留下了数道鲜红的指印。
忍者始终缄默。
其他的忍者随后也挨了巴掌,但结果相同——对于指使行刺的人,审问依旧一无所获。
“这样吧,先把他们关起来,改日审问,我不想打草惊蛇。”真田豪提议。
真田家众旋即照办。
“主公,难道您找到什么头绪了么?”踏月追风好奇地问。
“恩。”真田豪点头道,“我怀疑……行刺我的幕后指使者和陷害真田家友人的奸诈之徒是同一路的……或许,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哦?”
“这个人,一心想除掉自己的政敌,好把持权柄,以实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恩,主公的想法与下臣贴近……”
“那些忍者个个视死如归,看来此人在下属中享有极高的威望!”
“…………”
“除了战国联盟的人,,就属一向宗能招募一大批敢死之士了!”
“要不要下臣查一查,或许此人正在我们附近?”
“勿要打草惊蛇,织田家的友人还身陷囹圄呢!”
“主公想得周到……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呢?”
“先不要声张,以静制动吧!”
“明日主公就要拜谒将军,主公要向将军解释遇刺的事么?”
“唉,眼下我这伤势,不解释也不行啊,不过,我要借此弄清将军的意图……”
“恩,解救的织田家的友人,方能彻底瓦解奸诈之徒的阴谋啊……”踏月追风若有所思地说。
…………
此时,各地远方的宾客纷至沓来——北条家、上杉家、岛津家、朝仓家、武田家等拜谒使团先后抵达京都,而一场内似“应仁文明之乱”的腥风血雨也呼之欲出了!
天享年间,盛极一时的战国织田家分裂为尾张织田家、北近江织田家和南近江织田家。三家呈鼎足之势, 互不相让,各自宣称乃继承织田霸业之正统,遂于天享五年末爆发了大规模的内战。
战争初期,尾张织田家与南近江织田家结盟,三战三捷,大败北近江织田家,然随着战事的进程,尾张织田家与北近江织田家的分歧日益扩大,随后同盟破裂,南近江织田家突然倒向北近江织田家,尾张织田家遂以3000人败于对手6000人——家督织田隆兴被俘,后成功逃脱,自此下落不明:少辅风云虎义身受重创,曾一度昏死,后经一南蛮传教士采用西医医治方奇迹生还,家老前田泓景与织田信宇带领残部败退尾张……数月后重振旗鼓,欲报南近江织田背信弃义之仇——然战斗中尾张织田军本阵突遭来历不明的熊藤宗曦部从后方夹击,导致尾张织田军全线崩溃……自此,尾张织田家一蹶不振——民生凋敝、城池残破,毫无生气……
“若非熊藤宗曦从中作梗,本家绝无今日之事!”织田家老前田泓景时常怒道。
关于熊藤宗曦是何许人也,织田家众竟无人知晓——只知当初他率部投奔尾张织田家,作为织田家的从属,他拜尾张织田氏为盟主,鞍前马后,跟随尾张织田讨伐劲敌。关于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物,为何突然叛变,且又随之下落不明,织田家一直对此耿耿于怀,阵痛不已……
{注:以上内容只是为了营造剧情,在下无心得罪联盟友人,见谅!}
拜谒将军之日,真田豪与真田家众盛装前往——一轮血日当空,染红了整座城池。
途经一闹市时,真田豪被一个浪人模样的年青人挡住了去路。
“大人,一看就知道您是位来头不小的贵人呢,能给点过路的赏钱吗?”浪人说道。
“好大胆,竟敢对我家主公无礼!”随行的北条正信斥责道。
“哎,我等既来京城,岂可有失肚量,区区赏钱,何必计较!“真田豪道。话音刚落,,善于揣摩主公意思的踏月追风旋即解囊施钱。
”多谢多谢!“浪人伸出并不干净的手,嬉笑着接纳了赏钱——他虽面如黄土,却眼哞清澈,衣衫褴褛,却又举止不凡,真田豪见此,心中颇有些纳闷。
浪人让了路,挥挥手,示意让真田家众通行,随即,他高声唱道:“以天地为棺淳,以日月为连壁,以星辰为珠玑,以万物为葬品,了我此声,呜呼哀哉!”——歌者虽然年轻,却已极像一位饱经沧桑世故的老人了……
“请问你的名号?”真田豪听他出口不凡,遂问道。
“不敢不敢,宗信是也!”浪人回答。
“宗信?那你姓什么?”真田豪追问道。
“在下姓氏真田,京城之浪人也!”
“哦,你与我同姓。”真田豪道。
“啊,不敢,巧合而已。”
“你在这京城流浪,莫非你是京城人?”真田豪问。
“非也,在下出生甲斐!”
“哦,甲斐?我听说武田家威振海内,你为何不去报效呢?”
“呵呵,人各有志,在下在此等候主公多时了?”真田宗信嫣然一笑。
“大胆,何人是你主公?!”北条正信喝道。
“久闻真田公以仁义名闻天下,在下虽出身卑贱,但已仰慕您多时了……在下愿随大人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真田豪听此一说,见此人乃豪爽之士,必能为己建立一番功业,遂直爽地答应下来。随即,真田豪继续前往将军府,不在话下。
幕府将军府位于上京的繁华之所,此处富贵云集、豪门林立,不在话下。
将军府金阁寺的奢华远近闻名,据说房屋瓦当皆以黄金铸成——凡红日照处,必定金碧辉煌,绚烂无比。
真田豪旧伤未愈,不过依照惯例,拜谒将军需要例行谒见之礼,真田豪行过诸侯之礼后`,与诸大名及使节同列而坐。
“哦,豪卿的手臂,可是被利器所伤?”将军好奇似的问。
“不瞒殿下,臣的手臂,确系刀刃所伤。”真田豪言毕,坐席两侧顿时一片哗然。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在本座的眼皮底下刺杀朝廷重臣!”将军怒道。
“启奏将军阁下,近年来一向宗活动猖獗,令我等防不胜防,下臣已经多派属下加强警戒,以保证诸位大人的安全……无奈,还是让反贼有了可乘之机!”将军府的卫尉湘合秀纲奏道。
“哦,本座上月专门拨给了用于扩编卫队的费用,难道说……一点成效也没有么?”将军问道。
“这……扩编的费用,对于眼下的时局,实在是杯水车薪呀。”湘合秀纲颇显无奈的回答道。
“哦,500两黄金,也算是杯水车薪?!”将军用生硬的语气反问道。
“可……将军阁下拨给下臣的银两,不过200两而已呀?!”卫尉疑惑道。
“什么,只有200两!”将军听罢,突然异常震怒,“那么,其他银两究竟跑哪里去了?”
“恕下臣疏忽之罪,下臣实在不知……”湘合秀纲诚惶诚恐地说道,“拨款的事务,将军阁下不是一直交给熊藤宗曦大人在操办吗?”
蓦地,将军沉思了片刻,说:“嗯,去吧,把熊藤给我召来。”
真田豪听到“熊藤”二字,顿时将织田家之事计上心来,遂问道:“请问殿下,尾张织田的家众可曾被您拘禁?”
“哦,尾张织田家的使臣本座尚未接见,豪卿的话,本座不太明白。”将军满脸狐疑。
“臣在前来京都的路途上,暗地得知织田家众已经被殿下以‘谋反’之罪押入死牢,眼下命将休矣……”
“啊……不瞒豪卿,本座年事已高,如今很多朝廷事务都交给本座的亲信熊藤在打理呢。”将军回复道。
“熊藤?一年前臣来拜谒时并未听说过此人呀?”
“哦,一年前本座在京郊狩猎,不幸与随从走散于密林之中,形单影只之时,突被猛兽袭击……多亏熊藤即使相救,方才使本座脱离险境,打此之后,本座便一心待他为上宾,例如年末接见宾客之盛会,本座都委托他在操办,并负责执掌京都城郊的幕府军兵权。”
“照这么看,前田泓景等人,可是被这位熊藤大人误会呢?”
“等一会儿召他来,一问便知。”将军解释说。
半晌过后,然许久不见熊藤出现。突然,湘合秀纲神情慌张地飞奔回来,奏道:“不好了,将军阁下,熊藤大人他……”
“他怎么了?”将军关切地问,“是遭遇一向宗的反贼刺杀了么?!”
“不是的,将军,熊藤宗曦趁将军与诸位使节不备,突然造反啦!”
“什么?造反!”将军怒不可遏地将玉制的酒盏摔碎,旋即昏厥过去……
叛军15000人与卫队5000步卒于京都城池展开对峙。
叛军总大将熊藤宗曦于午时下达了进攻命令,烈日当空的正午刹时因战火的狼烟仿佛乌云密布……由于卫队凭借坚固的京都城之防御工事,打退了叛军的第一次疯狂进攻——第一轮交锋中,叛军伤亡700余人,卫队伤亡200余人,在卫队抵御叛军进攻的过程中。由北条正信等锻造的铁铳在战斗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熊藤宗曦见强攻收效甚微,遂暂时采取了劝降之策,以待时机。由于此时卫队也因供给不足,便不得不以谈判为由,与对方展开拖延。
当将军从昏厥中苏醒过来时,群臣大悦,然而大军压境,将军却没有上好的退兵之策,遂大家只能为身家性命担忧不已。
“将军阁下,以目前的局势,敌人数倍于我军,而各地的勤王军最快的也要五日之后方能到达,臣建议,先不妨与敌展开拖延,再商讨退敌之策!”真田豪以超乎常人的镇定提议道。将军听毕,默认似的点点头。
旋即,真田豪在京都的官邸,与众家臣展开商议。
“你们当中……谁有能力杀出重围,回到上田城去调动我真田家的勤王军?”真田豪问。
“主公,让我前去,必定让那熊藤宗曦得见我真田军的军威!”面对几乎丢掉性命的任务,众人十分踊跃。
真田豪环视家臣,但见在与刺客的战斗中,每人都有负伤。一时竟难以找出合适的人选。
“还是让我去吧!”大伙儿放眼一看,发言的是真田宗信。
“此行非同小可,路途凶险,你……能行吗?”真田豪不放心地问。
“大人,在我成为您正式的家臣之前,何不让我立一回头功呢?”真田宗信面色平静地说。
真田豪沉思了片刻,说“好吧,眼下我真田家已是无能人可派了……”真田豪一面递过一酒盏,一面叹道:“请壮士饮下,算是我为你饯行了。”
“请您放心,数日之后,真田家的勤王军,必定能够出现在京都!”宗信自信地说。
“那就拜托了……”真田豪感激地行过叩拜之礼……
根据大名之间的协议,由各家派遣一名敢死之士杀出重围,前往主城调遣勤王军,凡能生还者,幕府赐之以“大义”身份,赏黄金千两,俸禄一万石,凡杀身成仁者,尊为“义士”,其灵位供奉于伊势神社,可与足利家族同享万世之尊!
夜幕降临,真田宗信带着真田豪的亲笔急信与调兵的虎符,与其他敢死之士从城墙缒绳而出,悄悄地迂回到了叛军驻扎的后方……当正准备盗取敌军军马之时,一位北条家的敢死之士不经意间惊动了一匹烈马,烈马长啸一声,引起了看马士兵的警觉,叛军一名足轻大将闻声赶来,对可能潜入的所谓奸细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北条家与上杉家的敢死之士先后被叛军发现,双方展开了激战,由于寡不敌众, 二人在毙死数名叛军士兵后,被敌人残酷杀害。
激战掩护了其他敢死之士,其他人得以顺利地驰军马逃脱。
不过,狡诈的熊藤宗曦似乎已经意识到对方的目的,遂在得知有奸细潜入后,先后派遣了500余名骑兵进行追赶。
追赶中,不断有敢死之士被生擒、被残杀……在一片灌树丛中,真田宗信被十来个追兵围困,不得逃脱。
情急之中,宗信搭好弓箭,连发三矢,三矢三中,其中一箭射穿了一个士兵的咽喉——当场毙命;另一箭射中了一个士兵的胸口,——命丧当场;再一箭射准了一个士兵的瞳孔——倒地呻吟不止……追兵们见宗信箭法精准,一个个变得目瞪口呆。
“给我上!”一个足轻组头命令道。
士兵们胆怯地挥舞着手中的刀斧,驰马向宗信飞奔而来——其中一人手握钢刀,企图砍下宗信的头颈,然宗信反应机敏,俯身躲过一刀,并以匕首击伤了对方的小腹,那人血流如注,应声倒下;另一人手持大斧,劈面砍向宗信,宗信拔出腰间的长剑,与那人大战几回合,不久,叛军士兵因被宗信砍断经脉,顿时变为废人;又一人从暗处拉弓放冷箭,被宗信成功躲过,那人随即再射,宗信弃剑拉弓,与敌人对射,顷刻之间,,敌箭竟然奇幻般地从中间一分为二——随着一声剧烈的惨叫,在场的其他人还未从那奇幻的那一幕中苏醒过来,只见宗信的利箭已经稳稳插在了敌人的额头……
“射他的马!”组头命令。叛军的弓箭手迅速列成一排,把目标一齐瞄准了宗信的坐骑,宗信见势不妙,顺势跃上一棵大树……军马在瞬间被叛军的乱箭射死,而几乎同一时刻,宗信好似从天而降,踢翻了正在指挥战斗的组头……宗信果断地拔出利刃,架住对方咽喉,让他动弹不得。
余下的士兵见首领被擒,只好纷纷退却。宗信一面用匕首要挟叛军组头,一面敏捷地跃上组头的军马,旋即利落地把叛将弃之一旁,骑着快马,迅速消失在了暮蔼蔼的丛林之中……
当得知敢死之士中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时,深知时不我待的熊藤宗曦于午夜对京都城发动了第二轮进攻。这一次,叛军虽以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使尽了浑身解数,连续进攻至凌晨,但京都城依旧固若金汤,岿然不动!
第二轮进攻中,叛军死伤2000余人,卫队亦有300余人阵亡。由于叛军连番受挫,熊藤宗曦不得不对京都实施围困之策——而此种策略,恰恰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到达上田城的真田宗信向守城大将海野善、金森宗康等人报告了京畿地区的事态,并递交了真田豪的亲笔急信与虎符——救主心切的真田家臣遂紧急调动了8000军马,浩浩荡荡地开赴京都!
几乎同一时刻,由织田隆兴率领的6000军马,也急忙奔赴京都——先前报信的织田贞义与金森宗信等随行于织田军中,不在话下。
五日后,两支部队先后到达京郊,合流后,讨伐叛贼的勤王军增至14000余人。熊藤宗曦率领残部与勤王军嘶杀于京都城下,最终,叛军以伤亡4000余人,被俘7000余人败北,织田军与真田军亦以各自伤亡2000余人的惨痛代价赢得了合战!
然而,由于一件意外之事,使得勤王军失去了生擒逆贼熊藤宗曦的机会……
原来,先前被扣为人质的织田使臣前田泓景、织田信宇、风云虎义等人不幸沦为熊藤宗曦的俘虏,死心塌地效忠于熊藤宗曦的残留叛军遂退守京郊的一座工事,与勤王军展开对峙。
熊藤宗曦放话:“勤王军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后撤二十里,否则就杀掉人质!”
迫于淫威,勤王军的将领不得不含恨命令部下撤退……
曾被迫害的织田贞义于工事之外对熊藤宗曦破口大骂,准备率领自领的部下强行解救俘虏,但被织田窿兴制止……将军阁下请求与熊藤宗曦谈判,亦遭顽固拒绝——俘虏的生与死,荣与辱,尽在熊藤宗曦本人一念之间!
“哈哈哈,原来幕府的臣民,皆是如此地软弱不堪啊!”熊藤朝着前田泓景冷笑道。
“哼,你要杀就杀吧,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我等忠义之士,但求一死,能够流芳百世,足矣!”前田泓景冷眼斜睨熊藤宗曦。
“你熊藤宗曦挑起祸端,涂炭生灵,必定不得好死!”风云虎义怒不可遏的说。
“哦?那我就先让你不得好死,让你们给我陪葬好啦!”说毕,熊藤宗曦挥刀砍下了风云虎义的一条左臂。
“啊!”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风云虎义当即昏死过去。
“卑鄙!”织田信宇唾道,“他们已经在撤退了,你为什么还要伤害俘虏?!”
“哼,我让他们在一个时辰之内后撤二十里,可眼下他们却像被火烤过的蚂蚁,行动速度如此之慢!我不略施惩罚,怎能叫他们乖乖地迅速撤军呢?!”熊藤宗曦狞笑道,“来呀,把这家伙给我弄醒!”
一盆腊月的凉水浇在了风云虎义的头上,风云虎义先是抽搐了几下,接着渐渐苏醒过来。
“熊藤!你干脆直接杀了我吧……”风云虎义有气无力地说。
“那好啊,我成全你……哈哈!”熊藤宗曦扔过一把匕首,故意同情似的说:“啊啊,真是可怜呐!你是切腹呢,还是割喉呢?”
风云虎义本已失血过多,只剩下了半条命,但他还是努力地用手拿起了匕首,作出了一副切腹的姿势……
“虎义,不可以,不要中了这个小人的奸计!”织田信宇哀号道。
“信宇殿,倘若您能生还,爱妻桔梗就请您代为照顾了……”说毕,风云虎义用生命里的最后一丝力气,用不屈的骨气,结束了他光辉的一生……
风云虎义自行了结后,织田信宇、前田泓景等人哀痛不已。
正当熊藤宗曦为逼迫风云虎义自尽而得意之时,一根突如其来的铁索套在了他的脖颈上,令他喘不过气来——原来,一位身着叛军铠甲的青年人趁其不备,已经悄悄潜伏到了熊藤宗曦的近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单枪匹马冲出叛军封锁线的真田宗信!
“你这小子,胆敢偷袭我!”熊藤宗曦喘着粗气,怒不可遏的说。他想要挣脱铁索,然而铁索越收越紧,呼吸愈发困难,熊藤宗曦的面部渐渐变得青紫,像是死人的面容,狰狞丑陋!
熊藤宗曦的部下见状,想要援救他们的头目,但被真田宗信的独门暗器——“天女散花针”所击退。
“不用挣扎了,这根铁索,是用唐土的‘精刚索’制成,细如发丝,坚若玄铁,越挣扎,只会越收越紧,当然,你也就死地越快!“这当儿,熊藤宗曦的脖颈已经满是血污,惨不忍睹。
蓦地一声闷响,前田泓景看准时机,飞一般的朝着熊藤宗曦的后脑勺一记棒打,熊藤双脚发软,应声倒地……
贼首大势已去,其他叛党便纷纷作鸟兽散了。至此,一场权力之争的浩劫就此结束。
5
事后,落魄的熊藤宗曦在后来的审讯中交代了全部谋反事实。
原来,熊藤宗曦本是一向宗的奸细,为助一向宗夺取室町幕府的霸业,他曾经一度潜入尾张织田家与南近江织田家,在两家散布流言蜚语,
故意挑起南北近江织田家和尾张织田家的矛盾,企图在战国联盟之间制造裂痕,方便一向宗乘虚而入……后来,他潜入京畿,故意用驯养好的
猛兽吓唬正在行猎的幕府将军,又通过一系列不光明的手段,渐渐登上了足利家的权利高峰;在这期间,他不惜一切代价地筹措军费和招兵买
马,酝酿政变,企图乘年末各地大名、使节拜谒将军之时,将幕府与诸侯一网打尽,好让本愿寺家定鼎天下!不料,尾张织田家的大名得知了他的阴谋,遂以幕府将军的名义将其使节扣留,谁知溜出的织田贞义将情况报告给了真田豪,结果使真田豪也招来了杀身之祸。
交代了一切罪恶后,熊藤宗曦被凌迟处死,弃尸荒野!
战后的京都,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之气,冬季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令人不经意间感受到世间的苍凉。
当真田豪启程离开京都时,正值正月十五……太阳还没有升起,而幕府将军已经亲自在城门送行了。
临行时,将军问踏月追风:“听本座的下属说,贵家似乎有相赠的宝物?”
踏月追风笑道:“臣已将宝镜偷偷藏于金阁寺下,并告诉您的下属关于藏宝方位,只待正月三十日的后一天与二月初一的前一天,太阳正射金阁之时,便可取出,若错过时辰,宝镜将变成普通之镜也。”将军听罢,信以为然。
太阳温热的光辉,洒满一望无际的平原,仿佛金色的地毯点缀了原本荒芜的世界——金光过处,略显古意;银光闪耀,生机盎然……阳光照耀着真田豪的车队,一同行进在回归的路途上,似乎就此洗尽了血色的沧桑,开始了历史长河中崭新的辉煌旅程。[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