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周围]吃不到也咽不下的窝边草 之 我家学长
自从MSN签名换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知不知”之后,广大达勒姆人民已经看到了女王的春天即将降临这抵御苏格兰人入侵的古城,于是都开始了各种猜测。
彪悍版推理其一:
因为“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知不知”引自越人歌
又因为越人歌本质是同性情侣的恋歌
所以女王其实还是发现了她爱的是女人,于是……
对以上推理不公开发表任何意见……
私下狂吼,MD我哪里表现出我喜欢女人???
不算太彪悍的直觉版本其二:
宝贝儿,你爱上了你家学长对吧?
对此……无话可说。
这会儿码字时,学长的MSN敲了过来:“签名是怎么回事儿?”
好一个八卦……呃,敏感的男人……
说起我家学长,虽然理论上“学长”这个词适用于所有入学时间早于我的校友,但是在我的人生中,“我家学长”只有一个人。其余的“前辈”都是可以直呼姓名的玩伴或是大哥,只有“我家学长”是……神一般的存在?神癫一般的存在……
我家学长,是中学时代的学长,高我一年,于是理论上已经认识了有11年光阴,实际上成为朋友已经有8年。一算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才22岁又8个月,认识他已经超过了人生的三分之一。
最初认识他,是高一时加入文学社;然后文学社下属戏剧社建立起来之后,作为社长的学长来“视察工作”——其实是来给我当苦力搬道具——于是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我刻意腻起来称呼他为“学长”也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的事情。
学长实在是太过牛X的人物。精通八国语言也许不算什么,但是这八种语言中居然包括已经是死语的拉丁语和波斯语,就有让人傻掉不知如何反应。当年戏剧社准备排戏,我手上已经有了自己改编好的Duborovsky,随口问学长还有没有其他的本子可以提供,他立刻递上来了一份他自己写的拉丁语两幕剧本《凯萨之死》……于是我当场傻在文学社的办公室,看着不温不火地学长希望他告诉我其实他在逗我玩儿。
直到今天,我都一脸神往地对学长说“阿,我还记得你的凯萨之死!”而学长则很是轻描淡写地说“那个剧本很简单啊,而且语法太单一了,当年只会现在时和过去时……”
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呢?
认识的第一年,我想与学长一别苗头,拿出所有肚子里的存货与之清谈,惨败
认识的第二年,我已经放弃了胜出这个不可能的任务,只求能够平等对话就好,迷惘
认识的第三年,我只求能听懂他在讲什么就心满意足……那年开始,我家学长,那是我的神……
如今我在达勒姆的某位同学曾是学长在牛津时的同学,此人一脸抽搐地向我形容学长如何在MSN上挂拉丁文签名、又或是永远约不出去到夜店玩、又或是针对某一鸡毛蒜皮小事就能写出洋洋洒洒万字有关此事是否合法如果不合法又是违反了哪条某国的某法律最后该有怎样的判罚等等,而我只能叹口气说“埃,他中学时就这样了……”于是此等淡定也被抽搐地赞扬
刚刚在MSN上与学长说起那个不算太彪悍地关于我的签名的推理,本以为会至少让学长稍稍吃惊吓、哪怕是发笑下也好,结果此人不温不火地“厄……”了一下就算完事儿……
这时才想起来,我认识学长8年,似乎从来没见过他发怒、狂笑、激动的样子,永远都是那一万零一张不温不火成竹在胸淡定无比的脸……
于是不禁问他“怎么才能让你的平静面具破掉捏?”
回答依旧不温不火“颇难”,几秒后又加了一句“民族大义。看书时哭的都是某位民族英雄壮烈就义。”
于是我彻底石化。
年少时把学长当作神,现在更加把他当作神癫……
因为越发发现他的“境界”实在不是我这个在烟火俗世里生活得很开心、哭泣的很放纵、玩闹得很疯狂的人所能达到的。
那种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生活、学业、事业的男人,实在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如果让我从16岁开始就知道并且规划好了自己未来40年的人生历程、并且按照这样规划一步步实施从来未曾偏离轨道,那我就不是我了吧。
于是当朋友好奇地问MSN签名是否隐射着我爱上学长,我只好用怜悯且自怜地目光看这朋友,回答到“窝边草,有时是吃不到,有时是咽不下,对于我,则是既吃不到更咽不下阿……”
于是这时候看到了学长的MSN签名
fiat voluntas eius
叹息……对于学长这样的人,只要他自己愿意,他的旨意,当然会得到奉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