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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大内义虎 于 2007-10-19 21:38 发表
西辽统治西域百年,在当地行中原制度,尊崇佛教。又屈出律灭西辽,蒙古灭屈出律建立察合台国。此一系列政权皆崇佛。
新疆作为中亚的东端,伊斯兰化当在元中后期,最后完成于明初。
佛教本身并不能在孤立的情况下,独自发挥很好的政治构建功能。虽然佛教几经传播\演化,但其祖师乔达磨西达多定下的基调——“空”,是骨子里精神。此人一生荣华富贵,饮食男女一样不缺,基本是逆反心理大发作,所谓富人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辞强寻愁。所以佛教这种厌世、离世、出世精神充满了教义。这种纲领性内容,与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比起来,在现实力量方面可是遥不可及,这里我只谈个大概。
再说古印度佛教对现实很不热衷,虽然得到过孔雀王朝阿育王和以后戒日王朝等等世俗君主的大力支持,佛教本身也有发达的僧团组织,但是佛教徒从教义出发不关心现世。说是教义影响,却回避不了实力因素。佛教温和地反对种姓、亚种姓制度等,但南亚次大陆还离不开瓦尔纳制度,所以婆罗门教还有回旋空间来自新成印度教。换言之,佛教横空出世偏重于方法论意义上的精神革新,佛教找不到既发展南亚、又摆脱瓦尔纳制度的道路。佛教祖师乔达磨西达多本人不是南亚主流派成员,他是偏僻地区的刹帝利。因此这种相对来说的“中小贵族”只能一隅偷安、小富即欢,私有者阶级统治集团的边缘人,他既不能结束百家争鸣的乱世,也不能指出现实的出路。
佛教对现实矛盾有极强的精神消解作用,因为古印度人的“因明学”发达,即“逻辑学”。既然佛教徒没有力量解决现实矛盾,他们只好从思维方面入手,提出许多朴素的逻辑性问题,由此否定现实,连带地消解掉现实矛盾。这是佛教在世界三大宗教里的独树一帜。所谓小乘佛教、南传巴利文系佛教追求的个人修到罗汉果位,更贴近古佛教的原始面貌。只有近代科技推动的空前物质力量才能改变社会,打破唯心主义思想对社会认识的垄断。
很明显,古佛教没有带来南亚诸王朝的长治久安,反而像中国南朝梁武帝似的,纷纷衰落了。北传梵文系大乘佛教大多如此。虽然有一些善待民生的劝化和积极地普世思想,但大乘佛教更多地还是宣扬了宗教的消极面,一贯地在社会现实发展方面贡献寥寥。从此可见佛教的一些特性,不乏例证。
从世界眼光来看,印度教真正地把住了南亚的脉搏,为整合一统南亚提供了基础,但印度教物质文化滞后,伊斯兰教侵入提供更先进的文化内容,却不彻底。最后这个任务,还是留给英国殖民者来解决,也没解决好,具体不说了。
总之,考察佛教文化的作用,应该既析“流”又溯“源”。古印度古佛教“源”上有一些东西,对佛教的传播、演化都依然有深刻影响。有很多还未说圆的地方,条件不允许,也就搁笔了。要说圆的,已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