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房守日(真田豪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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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书·陈庆之传》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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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囫囵言之,东晋南朝受侨姓士族之累,偏安自...

囫囵言之,东晋南朝受侨姓士族之累,偏安自保有余。偶有寒族人物如流星般一闪而过,始终难改大局。地主家事太重,朝廷国事太轻。 北朝明鉴十六诸国之胡弊,虽仍以胡入主,但一时间也带入激扬清简之风气。其汉化,有得亦有失,至少台省复隆于家门。北廷仿汉制礼仪,爲南朝梁所剽窃(按阎步克先生研究),足证南朝虽坚持以正统自恃,岛夷实际处于索虏之下风了。 历百年之趋势,又岂能凭数子而改? 以上仅做一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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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QUOTE][b]下面引用由[u]江城...

引用:
下面引用由江城梅花引发表的内容: 在南北朝研究里,阎步克先生是比较偏向北朝中心论的一方,认为北朝代表了历史潮流,我觉得他在《品位与职位》里对梁武帝的批评稍嫌激烈了。所谓达者为师,北朝好的制度南朝为什么不能学习?最多不过是因为南北士人皆以江左为文化正统,南朝放不下架子明说仿照北朝改制罢了。事实上南朝的很多东西(主要是经济方面)在唐代中后期又出现了,从这一点说,我觉得还是南朝代表了历史发展的方向,只不过历史包袱太重而已。不过阎先生有一点说对了,就是北朝的诸多良法南朝都因为既得利益集团而无法实施,这也是南朝最终败亡的一个原因。
的确。阎先生在立论方面未能免俗...... 个人愚见,所谓中心论、潮流论,与“正闰论”一样糊涂,片面地、简单地认识问题。 不过,江城认为“南朝代表历史发展的方向”,我沒能理解......你是否用反证法?如果是用后来历史的成败得失來反证,我无法认同你的这个意见。你是如何推论的?不妨赐教。 我个人管见,南北双方不是你死我活的存在,应该是互相交流、影响、渗透的,是同一矛盾体的两个对立方。不能以成败论是否合理。 准确地说,双方對中国历史后续的发展都产生几百年的深远影响。[em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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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囬江城:北朝是东汉末以来动乱的主...

囬江城: 北朝是东汉末以来动乱的主战场,因此文化落后、经济凋敝,这个我承认。 但是南朝的立国基础亦是薄弱,南方真正崛起并取代北方应该在两宋肇始。 我看,南朝的经济发展环境的确比北方要好了很多,套用今天的话就是“稳定求发展”,但不是说因此南方的经济发展就比北方中原地区已有质的超越。 甄琛说“伪弊相承,仍收市廛之税;大魏恢博,唯受谷帛之输”。此在陳寅恪书中见过。 但我认为(很大胆地......)陈寅恪在政治经济学方面道行不深。 從东汉末以来,币制混乱,政府在通货问题上已经放任自流、无力管理,听民间自便。铸币政策失效,谷帛的通货作用马上显现,甚至很快代替了金属货币。特别是大战过后,商业活动几乎消失,物物交换流行,更刺激了谷帛的通货转化。 童谣唱“虽有千黄金,无如伐斗粟;斗粟自可饱,千金何所值?”因此币材广泛,金属与谷帛并行,适应当时整体的经济状态,焉能一以齐之? 又,东汉之旧贯,豪强势力大,政府只得允许私人自由经营、扩展商业阵地,政府商品专卖制度在多数时间很难推行。所以魏晋南北朝时期,南方豪强势力特大,中央集权甚弱,官营商业尤难施行,无法保障政府正常利入,而只好在增加税收上大翻花样。 特别是因为很大部分人口被豪族世家所分割,农业税(直接稅)来源减少,所以统治者就加倍地向商业方面——主要是商税上打主意。 但在北方,中央集权的政府控制的人口较多,来自农业的租调较多,所以在一段时间内没有斤斤于商税之征,而且北方官办商业較南方为多,由此带来的利润确也不少。后来,北方政权的内政渐趋腐化,商税亦随之加重起来。 大凡从南到北,当内政越腐败、政局越动荡的时候,统治者向商业方面的榨取就越重。 虽然北方私人商业由于战火阻隔及坞堡林立而几乎消失,南方长江中下游水运异常繁荣,但是南方政权的對商业活动的政策性关注,并非“重商”、“扶商”,而是盘剥,對商业的正常发展有愈加严重的消极作用。 引陈先生所言,南方财政制度优于北方,后爲唐代继承发展。我看不尽然。东晋南朝时,收税是肥缺,形成了以恶劣程度而著名的“包税制”,导致上下分利,给法外横取大开方便之门。此恶政,便是肇始于这一时期。 我个人坚持一个观点,东晋南朝政府大征商税是不得已之举。因为农业人口多被世家大族控制。其目的并非为了发展经济,而是另辟财源,好维持朝廷日常开支以及消费。 当然,唐刘晏的财政改革的确從表象上观察,类似东晋南朝。不过我个人以为,中国古代传统工商政策真正发生转变,就是從唐代安史之乱后,因为南方已经具备了超越北方的经济力量,商品农业开始爲真正展现其历史地位显露了趋势——日后從“苏湖熟、天下足”到“湖广熟、天下足”到“湖南熟、天下足”,全国仰赖,地产分工。 而陈先生所云“唐代中央财政制度的南方化”,我不敢妄言‘是非’,毕竟陈先生著作相当深厚,又是竖行排版......不假以时日很难准确把握。 但我还是认为,东晋南朝工商货币政策本质是东汉的延续。后来的隋唐才出现真正的转型、变革,不是對东晋南朝的继承。形似,而神非。[em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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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再回江城:北魏内部胡汉矛盾一直存...

再回江城: 北魏内部胡汉矛盾一直存在,因为是时,农耕区和游牧区的界线已由阴山、河套一线南移至华北平原中部一线南北,自然汉人农业文明不可能吞噬掉游牧民族本身的文化。地之所宜,便是民之所便。就当时自然条件而言,强求“全盘汉化”恐怕不合适。 再者,南方自刘宋以后就一路衰弱,面对这样不堪的敌手,恐怕扩大轻视的范围在所难免。而且高欢乃是胡化的汉人,代表六镇鲜卑等北方胡人、胡化汉人之利益,其东魏政权從社会心理上出现“反汉化”的倾向,亦是难免的。 至于北魏孝文改革,据陈寅恪先生在著作中言,不全是模仿梁陈,还有凉州爲代表的河西文化的重要影响。 PS:言语粗陋多失于偏颇,望江城包涵。[em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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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这样吧,我只谈我个人认为最为关键的地方。...

这样吧,我只谈我个人认为最为关键的地方。 陈寅恪在其书中“财政”一章,详细考证唐代中央财政制度“南朝(江南地方)化”。 我觉得,他混淆了不同时期不同的“田租”制度。 他举唐朝“江淮租布”(即回造纳布)之“租布”一词,与南朝齐之史籍中的“...户租布二分、一分取钱”、“折租布”,认为各处出现之“租布”就是一回事,借此来证明先头说的————唐代中央财政制度“南朝(江南地方)化”。 我认为他理解错误。东晋南朝的“租布”乃是与田亩无关的人头税,谓为“口租”,合全户所有人口,皆强制纳税。 唐时“江淮租布”之折租纳布,乃是“丁租”,虽然也是人头税,但是基于均田制保障。 我认为,两者虽然都出现“折租纳布”的情况,但缘起不同,基础不同,应该不算作同一政策的历史延续。 ————仔细思索两天,简单总结出上述的观点。有些过于简略之处,日后补充。 此即我反对陈寅恪观点的基本点。只要能证明他理解错误,自然可顺利向后证明我的正确性。商业因素的问题,倒是可以暂且搁置。因为陈先生在这方面的考证过于武断。 相反,从农业税方面入手比较成熟,陈先生进行一番明确的推理和立论,利于分析和辩驳。[em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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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嗯........若说“租”“调...

嗯........ 若说“租”“调”“稅”,即可统称“调”又可统称“稅”,而“租”亦可泛指“稅”,感觉十分混乱。 然而不管如何,陈寅恪书中的逻辑的确不清晰............. 但有一点还请江城留意: 东晋度田被废除后,就不立田租。所以... 东晋南朝宋、齐的“租布”乃是与田亩无关的人头税,谓为“口租”,合全户所有人口,皆强制纳税。换言之“田调”也是符合实际情况的。 [em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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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啊 是的 是这样东晋太元元年之后...

啊 是的 是这样 东晋太元元年之后就没有田租了。 但是孫恩、卢循大起义,导致许多大族被灭,其所辖依附农和奴婢就流散出来,南朝宋因之得以编户齐民、再兴屯田、劝课农桑。遂有所谓“元嘉之治”。 南朝国家依附民比东晋是要有所增加,然而以上情况只是少部分情况。 东晋以来的地主大族经济仍然蓬勃发展,士族与寒族在这一点没有区别。 两种经济形态并行。在动乱的作用下,经常互相渗透、转化。 根据上述内容,再回到国家赋税来谈:税目的设置,必须有相应的税基,否则无法征收。 我个人认为,这样就已明了了。[em10] 我大胆推论,唐先生也有不明了的地方。 地主庄园的田亩,政府是绝对不能检地的。这是從东汉光武以来的、不可逆的趋势。 在这种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政府想對地主庄园征收“亩税”是不可能的。 南朝宋文帝所减的“田租”,我认为只是對当时国家直接掌握的依附农而言的。只有这些户籍丁口和资产情况,国家是能够掌握的,因此可以征收“亩税”——即“田租”。也就可以存在“蠲免”的可能。[em11] 江城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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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回江城:东晋太元以后废除“度田”...

回江城: 东晋太元以后废除“度田”制度不立田租,南朝宋齊基本承之未改,這并非我个人臆造,的确见诸于各大院校不同版本的教材。 应该说,田租.............(留坑,稍候补齊,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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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我在查阅复旦的《中国人口史》...如果从...

我在查阅复旦的《中国人口史》...如果从中能有所悟,再作答复...[em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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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南朝化”值得深挖大做反驳的文章~~~...

“南朝化”值得深挖大做反驳的文章~~~ 唐长孺的问题,借助傅筑夫可解套~~~ 现在缺条件,时间为首要......[em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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