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稿]降倭杀也可
沙也可(一作沙也加、1571年?-1643年?)朝鮮名金忠善.是在文禄・慶長之役(朝鮮方面称为壬辰倭乱)之際、以加藤清正配下将领的身份出征朝鮮,却在战斗中投降,并协助朝鮮軍击退日本軍的奇特人物。朝鮮半島将其看作是一位英雄,然而其人的真实身份疑点尚多。
文献记载
一般认为,金忠善的现存资料多存留于一本名为「慕夏堂文集」的文献中.但这本书贯彻了朝鲜方面亲明仇倭等价值观念,同时也充斥着儒家教条思想,因此丝毫没有提及这位日本武将在本国时候的成长与生活经历,完全是一本金忠善的子孙为祖先歌功颂德的荣誉簿。
根据「慕夏堂文集」的记载,1592年4月,沙也可原本作为加藤清正的一个先锋部将在釜山登陆,但在对朝鲜的无限憧憬驱使下,迅速率领麾下三千士兵向朝鲜方面投降。沙也可给朝鲜军队教授火绳枪和大炮的使用技术,并参加了对日军的战斗,战后,因功受到朝鲜王恩赐姓名为金忠善,成为一个名正言顺的朝鲜人。此后又凭借镇压女真族叛乱等的功绩,一直晋升到正二品的高位,被朝鲜视为英雄。1992年,南朝鲜专门为他修建了纪念碑。
各种假说
但是,查阅日本方面的史料,我们却找不到一个如此位高权重的"亡命武将"的名字.在朝鲜战争初期,日军占尽优势,沙也可也基本没有投降的理由.并且在这个时期,实际上朝鲜方面是不接受日军投降的,他们通常将所谓的"降倭"尽数处死.这些事实表明,朝鲜方面关于沙也可的记录,可信度是很低的.事实上,在朝鲜的加藤清正军总共也就是1万人左右,沙也可麾下直属的士兵有3000人之众,那么他在加藤清正的20~25万石领地中,应当是位拥有6万石俸禄的超级重臣(根据每100石征5人的军役制度推算).这样一位大家臣,在登陆一周以后迅速倒戈,是非常不切合实际的.至于说他教给朝鲜军铁炮的使用方法以与日军对抗,而实际上后来朝鲜军屡次在日军铁炮队的一齐发射面前溃不成军,可见沙也可教授铁炮的说法要么不是事实,要么是效果也不明显.
假说一:杂贺说
作家司马辽太郎在一篇短文中推测,沙也可是日本名「saemon」的音译,或许就是「杂贺」,神坂次郎也据此创作了把沙也可当作杂贺众的小说。同时,文禄·庆长之役后被掳到日本的朝鲜陶工后裔沈寿官,也对这个观点表示支持。
加藤清正军中名字叫「saemon」或读音接近的武将有好几个,但是他们全都平安归国了。沙也可的名字既然与「杂贺」有关,那么身份也应属于杂贺众,并且参加文禄·庆长之役,还应该参加过给信长造成很大麻烦的土豪铁炮队,最后必然是因为遭到秀吉进攻而怀恨在心。把这些一连串的推断联系在一起,那么换句话说「沙也可三千人」的意思其实可以解读为「杂贺众三百人」。不过,参加了文禄·庆长之役的杂贺众,主要成分是反信长派抗争失败后,受秀吉保护的亲信长派·杂贺孙一的一党,这样他们因反对秀吉而倒戈的可能性就比较差。同时,有一些资料记述说,金忠善这个名字中的"善"字,可能暗示着“沙也可”投降时的自报姓名。如果这是事实,那么结合日本方面的记录,可以确认“沙也可”就是杂贺众中名为铃木善之的人。
假说二:冈本越后守(阿苏宮越后守)说
实际投降了的日本武将,在蔚山城之战和顺天城之战中作为朝鲜使者在和议谈判中登场的冈本越后守,也被看作是"沙也可"的可能人选。阿苏氏本为肥后的豪族,曾经煽动一揆暴乱而遭到秀吉的镇压,数年后,干预了这次叛乱的家督阿苏惟光被清正被谋杀。这个说法认为,冈本越后守正是对秀吉\清正等怀恨在心,于是临阵投降.同时,也有一些配合杂贺说的观点,认为冈本越后守是其实就是杂贺孙一本人的化名。
假说三:原田信种说
如果不完全拘泥于朝鲜资料,那么各种证据都会倾向于原田信种这一武将。原田信种本是加藤清正麾下4000石知行的名臣,却在端川地方被分割包围,笼城待援。最后苦力不支开城投降。这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原田信种从历史记载中消失。当他再次出现在文献中时,他的知行只剩下原有的1/10。加藤清正隐瞒了他的重臣的投敌事实,对原田家只给予了大幅度减封的重罚,却保留了他的家名。
假说四:朝鲜人诈称说
因为找不到与史料吻合的日本方面的武将,因此也有人认为沙也可其实是个朝鲜人,为了得到优遇,从战场上捡来日军的器械打扮一番,便欺骗政府,自称是投降的日军将领。可是,投降的日本官兵大多数是受到处罚的。朝鲜人为什么要冒着被处死这么大危险去虚报身份寻求优待,也存在很大的疑问。
除了上述各种说法以外也还有其他观点,但是这些观点多少都与朝鲜文献有出入。直到现在,在南朝鲜大邱市郊外·友鹿里,仍然生活着一群自称沙也可后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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