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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奝然入宋及相关事迹述考

[转帖]奝然入宋及相关事迹述考

作者:湖北大学人文学院 郝祥满


【内容提要】日本虽然自894年停止派遣遣唐使,但中日之间此后的往来依然不断,北宋年间陆续有奝然、寂昭、绍良、成寻等僧人来中国天台山、五台山等地求法、巡礼,其中奝然(938年一1016年)的入宋最有特殊之意义,此不仅是两国唐以来文化交流的延续,也是宋日两国两朝廷政治交通之开拓,他在传播宋文化中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奝然的一生以他入宋求法经历为中心,可分为三部分。

【关键词】奝然、入宋、求法。



一、入宋前的奝然



公元938年(后晋高祖天福三年,日朱雀天皇承平八年或天庆元年),正月廿四日,奝然出生。其出生及出身的记录见于日本清凉寺释迦牟尼佛瑞像胎内所《义藏奝然结缘手印状》:“传灯法师位奝然,天庆元年戊戍正月廿四日诞生,俗姓秦氏”。另该佛瑞像胎内封藏品中还有一用假名书写的小纸片,内容为:“承平八年正月二十四日ひつしのとき        むまれとこ丸”。此乃奝然母亲在其出生之时所记。但是,奝然公元863年入宋时,在宋太宗皇帝的面前却“自云姓藤原氏,父为真莲”(《宋史·日本传》)。宋朝廷对于地位低微且无国书的外国人,不仅可能不接待,甚至驱逐出境,从宋朝廷委托商人致书藤原豕之举可知,宋朝察知日本的政治掌握在藤原氏之手。奝然自称藤原氏,抬高了自己的身份,能引起宋朝廷的重视。奝然生于京都以西爱岩山一带,此地长期以来是渡来人秦氏的根据地,从有关资料看秦氏与藤原氏的交往非常密切,秦氏所处的地理位置和藤原氏所处的社会地位应该是他们相互联系的纽带。

公元942年(后晋天福七年,日朱雀天皇天庆五年),奝然4岁,源信于此年出生。

公元950年(后汉隐帝乾佑三年,日村上天皇天历四年),奝然12岁。后来与奝然结缘誓愿共建一寺的同门义藏此年出生。《续弘法大师年谱》卷4说奝然“自少入东大寺”,虽然具体时间不明,根据此可断定,他可能在此期间出家,所谓“少”应该在12至15之间。源信乃12岁出家(另有7岁说和9岁说),有关记录说他“自幼出家”。秦氏因为半岛渡来人后裔的关系,文化素养很高,且世代与宗教有缘,《续弘法大师年谱》卷4也说奝然,“其先世为菁华”。

公元959年(后周世宗显德六年,日村上天皇天德三年),奝然22岁。受戒成为正式的僧侣,《义藏奝然结缘手印状》载:“传灯法师位奝然,……天德三年五月十八日受戒,师主宽静。”同年,17岁的源信也受戒成为正式的僧侣。根据《义藏奝然结缘手印状》的记载,奝然是东大寺的一“修学僧”,至于修学的内容,他自称自幼学三论,密教等,《元亨释书·十六·力游》[1]记载:“释奝然,居东大寺,学三论,又受密乘于元杲。”《续弘法大师年谱》卷4则载:“然自少入东大寺,专勤梵学,习三论于东南院观理,禀蜜法于石山寺元杲”。960年八月九日,观理任权律师之位。

公元961年(宋太祖建隆二年,日村上天皇应和元年,奝然24岁),吴越王钱弘  下令刻印《一切如来心秘全身舍利宝  印施陀罗尼经》,共刻84000余卷,956年舍入西关砖塔。[2]此塔由日僧日延天历末年传入日本,本年春,塔内经被日僧道喜发现。

公元963年(宋太祖乾德元年,日村上天皇应和三年,奝然26岁),村上天皇请“延历兴福二寺僧十人于清凉殿,讲法华经,论众生成佛里。”[3]源信的老师良源以善辩,对手兴福寺僧失利,此辩论南都奝然应当耳濡或目染。

公元971年(宋太祖开宝四年,日圆融天皇天禄二年,奝然34岁),宋太祖命高品、张从信在四川益州监督开雕《大藏经》,另外宋朝廷鼓励并奖励民间献书,宋人往往因献书而升官发财,当时宋日之间私人贸易往来平凡,此促进了中日之间书籍信息的交流和书籍的贸易、交换,雕版《大藏经》的消息定想必不久便传入素有取经传统的日本僧人耳中。入宋僧奝然,十多年后在《奝然上人入唐時為母修善願文》一文中也承认:“奝然天祿以降,有心渡海。……今遇其便,欲遂此志。”[4]

公元972年(宋太祖开宝五年,日圆融天皇天禄三年,奝然35岁)闰二月三日午时,奝然与同寺同学义藏(当时23岁)在诸佛前宣誓、结缘,书下《義藏奝然結縁手印狀》一通,共誓“點定愛宕山,同心合力建立一處之伽藍,興隆釋迦之遺法”

[5]。从此《结缘状》可知,此时的奝然正踌躇满志,因为本年他正好获传灯法师位,自然有此建立新寺的抱负,自然有此结缘和誓愿。但是,奝然不久就遇到挫折,在僧界的名声大受影响,锐气大伤。

公元974年(宋太祖开宝七年、日圆融天皇天延二年,奝然37岁)五月初七日,奝然依照以往惯例参加宫中“读经议论”[6]。八日,他代表南都与代表北岭的源信作为第三轮出场,在圆融天皇的御前进行辩论,源信问,奝然答,结果奝然处于下风。根据《慧心院源信僧都行实》载:“天延二年,五月初七,宮中召南北议虎,大开讲经会,当四时行之。此日立破凡五番,僧都亦中选,与南都奝然敌,僧都数乘胜,又他日与修学胜算对,算累滞涩,自是名翼加振。”[7]可见此事对于奝然和源信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影响。已经人到中年的奝然,正是事业走向顶峰之时,辩论的失利,对他是一大冲击,入宋修学可视为奋发之举。

到公元982年(宋太宗太平兴国七年、日圆融天皇天元五年),奝然45岁。于今年他终于获传灯大法师位,在僧位上再升一级。此时的升级当与他入宋的活动准备有关,级别太低可能不被宋朝重视,同年,朝廷发给奝然牒状,批准入宋。为了制造浩大声势,寻求广泛支持和理解,他在贵族文人之间也展开了活动,奝然生性富于浪漫冒险,虽出家却和庆兹保胤等文人贵族往来密切,且结成“花月之友”,庆兹保胤乃日本平安文坛之翘楚,劝学会歌人之核心,为了扩大入宋的影响,并取得更多的理解和支持,7月13日,连中国人也称赞其“善文”奝然在常住寺请庆兹保胤代自己作《为母修善愿文》,即《奝然上人入唐時為母修善願文》,此无疑是要借庆兹保胤的声名在贵族和文人中间做宣传。

奝然此时在僧界更是积极活动,当时日本正值大旱,朝廷请其师元杲作法求雨。七月十八日,元杲“于神泉苑修请雨经法,第五日甘雨”[8]。奝然应该参加了这前后5天的求雨活动,因为此活动除主角元杲之外,从僧一般有8到32人,奝然作为元杲得意之徒弟是最好的从僧人选。为了扩大声势,奝然此间还邀请他的老师元杲“繼大師路”和自己一同入宋,亲“臨唐竺境”求法传教,可惜他的老师先应后悔 [9]。

同年八月,奝然的入宋还先后得到了日本两大寺院的支持,本宗的东大寺特为他出具了致大宋青龙寺的牒文[10],证明他不仅是的空海大师的再传弟子,同时也是青龙寺的第八代弟子。几乎是同时,他也请求延历寺为他撰写了致大宋国清寺的牒文——“睿山绍介状”[11]。

作为当时日本第一文人的庆兹保胤十月撰写了《池亭记》,一时传诵。十一月,奝然从日本国都出发西游的时候,庆兹保胤等文人特为奝然饯行,宴席中庆兹保胤特为奝然作诗以送别,鼓励他为国求法“莫自轻”[12],此时宋朝《大藏经》出版在即。从为他饯行的一些诗、歌来看,奝然入宋之行影响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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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入宋僧奝然在宋的见闻、经历与感想



公元983年(宋太宗太平兴国八年,日圆融天皇永观元年),奝然46岁。本年八月一日,奝然与弟子盛算、祚台、嘉因等6人携东大寺和延历寺所具二牒,自己所备大量贡物,以及日本朝野上下、僧俗贵贱竟相皈依、结缘西土而托付其一行施入五台山圣地的净财、遗发等物,搭乘吴越商人陈仁爽、徐仁满等归国的商船从九州渡海入宋[13]。此年,宋钦定《大藏经》雕刻竣工出版。全书共5048卷,卷子装潢共480函,计雕版13万块。奝然此时入宋,决非偶然巧合,实际上是有预谋。他八月才到中国,估计一直在九州等待信风,同时与来日宋商人交涉,联络商船,准备携带到中国的各种物品、相关文书。

八月十八日,到达中国浙江省台州。先入礼开元寺巡礼问法,然后北上。《瑞像记》载:“其月十八日到台州,安若陸行,駭之神速,駐跡於開元寺。”一行在开元寺一直住到九月初。九月九日,奝然一行巡礼天台山,参拜天台智者大师志恺的灵迹,登桂岭巡礼“三贤”(封干、寒山、拾得)旧隐[14]。

十月八日,奝然一行获得准许进京的旨意后,便由台州使者伴同出发,往大宋京城进发,离开了天台山。十月十一日,至新昌县,往拜与南山大师道宣有缘的大弥勒佛像[15]。十月十二日,奝然一行继续北上,道经杭州、越州、泗州等地。十月十八日,到达淮南扬州开元寺,一行被安置在地藏院。奝然本是为朝拜开元寺内著名的印度优填王所造释迦瑞像而来,可惜瑞像被“大宋第二主今上皇帝,迎入内里滋福殿,每日礼拜供养”[16]。奝然虽未见瑞像却观看了舍利[17],弟子盛算住院之间抄下了《优填王所造栴擅瑞像历记》[18]。

十一月十五日,一行到达泗州普光寺,礼拜该寺僧伽和尚圣迹。在此奝然研究了造塔法的有关知识[19]。

十二月十九日,奝然一行达到北宋首都汴梁(今河南开封市),先停“泊于郵亭”(《瑞像记》),可能是等待朝廷的有关安排。二十一日,于崇圣殿拜谒见宋太宗,奝然了贡献书籍等贡品[20],宋太宗对他礼遇甚隆[21],御赐其紫衣及“法济大师”称号,并馆于城中左街明圣观音院,其弟子在《瑞像历记》也有记载说:“即蒙宣旨,与客省承旨行首张万进,共入左街明圣观音禅院,得住房安下”[22]。

公元984年(宋太宗雍熙元年,日圆融天皇永观二年,奝然47岁)正月,奝然得旨巡礼汴梁京中大小寺院。在此期间,奝然奏请礼拜优填王所造二传释迦像,获得批准[23]。奏请朝拜五台山,也在此期间。待到三月十三日,奝然朝拜五台山的奏请获得批准,于是“離京”,前“往五臺山瞻礼文殊化境”,而且他还“蒙宣給一行裹纏,逐處津送”[24]。例如,奝然一行在经过德州时[25],就受到了节度使的接待。

四月七日,奝然到达岱(代)州五台山大华严寺(现在的显通寺)的菩萨真容院。在菩薩眞容院駐泊期间,奝然诚惶诚恐,同时也疑神疑鬼,总以为随时会见到文殊菩萨的化身,“尋而礼謁,得不虔誠!其日申時,菩薩右耳上化出白光,移時不散,僧俗三百來人悉皆瞻睹。”(《瑞像记》)他在五台山期间,类似经历和见闻众多,例如:

“至其月十四日至金刚窟,礼拝而退。登东台,倐忽间闻雷声震响,逡巡,飘雪降雹,其雹大如鸡子。至十五日凌晨,于东台见一老人,约年八十,须鬓倶白,身被紫裳,裹三山帽,着靴,手携数珠,领侍从二人,繞龙池而行。其侍从各年二十来许,一人着靑衣,裹头巾,手执香炉;一人着白衣,裹头巾,手执柱杖,踟蹰而去,不知所在。当日游中台,有五色云现。同日游西台,有瑞鸟灵禽现。

二十三日游南台,夜至三更,时有圣灯二炬现。勤拳知忝,归命不任,豁此日之神魂,副当年之心愿。盘桓両月,澄息诸縁,其何郷国须还,瓶囊是举。”(《瑞像记》)

奝然在五台山停留的时间很长,当然询问和研究的也不少。直到五月二十九日,奝然依依不舍地离开五台山,一行经山西太原,前往另一佛教圣地洛阳。

在五台山清凉寺,为求法而来的奝然,观察非常地真切,询问非常地细致[26]。奝然往洛阳白马寺,礼摩腾法兰初佛法之场等期间,可能按计划到过长安各寺,因为他是携致青龙寺的牒文来宋朝的,盛算的《瑞像历记》载:“巡礼山中之后,巡礼诸方圣迹”。

六月十八日,奝然于龙门原(石窟)礼拜五重塔下善无畏金刚三藏真身或坟塔。奝然985年的《瑞像记》记载说:“去年六月十八日,參洛京龍門,礼拝善無畏三藏眞身。又同七八月中,受學淸昭三藏金剛界・胎藏界両部、三密大教、五瓶灌頂已了,以此功德,平安渡海,歸到本國,興隆佛法,利益王民。”据此可知,此间是奝然求学求法的大好时机,他广泛寻师,不断“問受法事”[27],所见经藏,都有所阅读[28]。

至六月二十四日,奝然一行再次回到汴京,再次亦受到大宋朝廷的款待,“戴朝京闕,聖情宣問安慰如初”。十月七日是宋太宗的生日“乾明节”,有祈乾、祈明二弟子从奝然受具足戒,正式为僧。二人的法名即来自乾明节。(《瑞像记》)

公元985年(宋太宗雍熙二年,日花山天皇宽和元年),奝然48岁。从去年年底到今年正月,奝然等当在宋都城汴梁。2月18日,奝然的高足弟子盛算从开宝寺永安院借来书写有释迦牟尼瑞像由来的《优填王所造栴擅瑞像历记》(江都开元寺讲经论内殿陪从赐紫沙门十明上)[29],并抄写下来。

三月二日,奝然得以再次面见宋太宗皇帝,即“告辭金殿”,结果“面對龍顔,蒙宣賜”法济大师号,“及大藏經四百八一函五千四十八巻、新翻譯經四十一巻、御製廻文偈頌(蓮華心廻文偈頌)、絹帛、例物等。”考虑到数量的庞大“京中差人舡部送,仍賜口券驛料及累道州縣抽差人夫傳送”。此经典宋朝原本不轻易赏赐外国的,当为奝然请求而赐。(《瑞像记》)

公元985年六月二十七日,在朝廷的关照之下,奝然等再次到达浙江台州,停留在开元寺。在此受到了台州知州郑元龟及州民善意的迎接。

“六月二十七日重届台州,於舊處戻止,二時所贍,四時無虧,而以台州知州行左拾遺鄭公名元龜奉佛恭勤。稟宣安堵,州民以之眄睞,僧侶以之接延,台州管内都僧正監壇選練兼開元都團寺主賜紫沙門景堯承廉使之指南,以同道之見待。往還如一,終始不移。”    (《瑞像记》)

奝然此次在台州停留,大多数时间可能住在开元寺,有充足的时间进行佛教相关的研究,除了造佛像之外,他还非常关注如造塔之法[30]。关于造佛像一事,盛算在他的《瑞像历记》记载如下:

“其后到东京,爰大师有移造此像之心,欲奉造之间,其像移以安置内里西化门外新造启圣禅院。院是今上官家舍一百万贯钱所造也。于是招雇雕佛师张荣,参彼院奉礼见移造。彼朝雍熙三年载台州客郑仁德船,奉迎请像耳,本朝永延元年(987)也。”

此与奝然的《瑞像记》所载不同,《瑞像记》说开始雕刻瑞像是在七月二十一日,地点当在台州,而不是所谓的“内里西化门外新造启圣禅院”。八月一日,奝然發心轉読《大藏經》。八月十五日,为瑞像装入五脏,瑞像完成。为雕刻瑞像、装入五脏,在此期间,奝然请人代笔撰写了造像愿文,文中有別筆,“僧鑒端爲書”。此愿文落款日期处特注为:“時皇宋雍煕二年太歳乙酉八月十八日記”,此可认为是愿文等物装入瑞像的日期。希望结缘的台州一般百姓都很关注此事,这从装入佛像的五脏及其中的注名——二通《舍钱结缘交名记》[31]的名单上可以看出,同时也可以从中看出,奝然此期间不仅与中国僧界名人之间的交往非常密切,和俗世的结缘也很广泛,奝然装入瑞像的大量结缘物品(略)大多是中国僧俗结缘人捐赠的。因此,释迦瑞像是根据绘像在台州,而不是在开封雕刻的,日本流传的所谓替换佛像是不可能的。

公元986年六月,奝然携带太宗御赐的5000余卷新版《大藏经》(即《开宝藏》)及佛像等,乘坐台州宁海县商人郑仁德的船只离岸,踏上回国的旅途。从去年八月到今年六月,奝然等一直停留在台州,目的应该是等待新译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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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奝然回日后的荣耀与挫折



公元986年(宋太宗雍熙三年,日花山天皇宽和二年),奝然49岁。本年夏,奝然从宋朝回到日本。回国后的奝然一心宣扬自宋求来的佛法僧三宝,他的努力首先是回礼答谢宋朝,同时这也是进一步提高先行的政治地位和政治意义,其次是请求任职,以便兴法传法,最后请求开山建寺兴法。他的回国虽然影响很大,但是却遇到许多阻力。

本年七月一日,奝然携释迦雕像、十六罗汉绘像、宝塔及摺本《一切经》到达九州海岸。七月九日,太宰府向朝廷申报宋商郑仁德来日情况,请求处分,入宋僧奝然是搭乘此船回国的。八月二十五日,朝廷因此下达官符至太宰府,命奝然等归朝。十月十五日,奝然携带着众多的法宝和佛宝到日本九州太宰府。十一月七日,離开九州太宰府,向京都进发,途经丰后郡直入乡时,遇到麻烦,逗留了很长时间。

公元987年(宋太宗雍熙四年,日一条天皇寛和三年,四月五日改元“永延”奝然50岁)正月十七日,奝然携带着众多的法佛之宝沿淀川到达河阳馆,又遇到麻烦。主要是因为宝物众多,宝物的运输出现了问题,十八日奝然上奏状请求朝廷支持,《小右记》载[32],奝然此间亲自上京,拜访摄政藤原兼家等人。摄政藤原兼家等完成归国报告,请求阵定(会商)。正月廿八日,朝廷下旨督促地方护送上京[33]。

二月十一日,入宋僧奝然终于护送佛像、佛经回到日本平安朝廷首都——京都,仿照中国唐朝迎接玄奘三藏归国的故事,日本朝廷举行了盛大的迎接仪式。佛像、佛经等一直备受追求往生的贵族们的关注[34]。

三月十一日,奝然因求法之功劳,获得法桥上人位。(《小右记》)八月十八日,奝然乘势奏请,以京都之西的爱岩山号五台山,建立一处伽藍,号清凉寺,安置释迦佛像和佛经等,此目的是与京都以东的延历寺相对抗。开始得到朝廷批准,后因多方的反对——主要是延历寺而未能实现。因为奝然的抱负并非是简单的建立一寺,而是要设立戒坛,对此,《帝王编年记·一條天皇》有如下记载:

“元年(永延),丁亥,佛灭后一千九百三十四年,……二月十一日,入唐僧奝然归朝,渡折本一切经,并灵山第三传释迦等身立像、十六罗汉等。安倍晴明是时人也……。

同年,爱岩山可立戒坛之由宣下,依山门诉讼被改定讫。” [35]

公元988年(宋太宗端拱元年,日一条天皇永延二年),奝然51岁。奝然回日本之后便运动再次出使宋朝对在留宋时所蒙受的鸿恩表示感谢,同时取回新译佛教经典,终于请派自己的弟子嘉因入宋“传法”、“奉祈圣皇宝祚” [36]的申請得到朝廷标准。在奝然此一系列的举措影响下,本年正月,日本高僧源信也在九州与宋商朱仁聪会面,请求他将自己的书籍送到宋朝,建立本宗与宋朝的联系。二月,奝然派遣弟子嘉因和祈乾等弟子携他致宋皇帝的一封热情洋溢、感人至深的表文[37],随宋商朱仁德之船赴宋,为在五台山举办施财供养、谢恩兼求新译经本。感谢表文所注时间,《宋史》记载为:“称其本国永延二年,岁次戊子,二月八日,实端拱元年也”。永延二年即公元988年。同时,奝然还向宋太宗进献了大量物品[38],989年正月二十八日,奝然的弟子祚一自宋求得《药师如来仪轨》抄本回日本。

公元989年(宋太宗端拱二年,日一条天皇永祚元年,奝然52岁)。奝然除弟子再次求法成功归来一喜之外;另一大喜是他的荣升。五月廿三日,奝然上奏狀,要求任寺家別當職[39]。七月十三日,奝然被任命补为东大寺第51任别当。根据《延喜玄蕃式》:“凡诸寺以别当为长官”、“凡诸大寺别当三纲有阕者,须五部大众简定能治廉洁之僧”。可见奝然是得到广泛认可的。他正式奉行职责当在十月一日。本年十一月九日,圆融法皇恰于东寺灌顶院“奉授灌顶” [40],奝然随济信、元杲参与灌顶法事。“元年十二月二日,酉己,北院大僧正济信入坛,大宽朝,色众八十三口,元杲、雅庆、奝然,色众随一也。”[41]奝然在申请任职的同时,奏请“给五人阿阇梨于清凉山,勤修三密教法”(参见后注),欲成新的宗派势力。

    公元990年(宋太宗淳化元年,日一条天皇正历元年),奝然53岁。根据《东大寺别当次第》记载:“正历元年为兴福寺平传律师被押收末寺长谷寺”[42],此为奝然的一大挫折。根据《小右记》记载,七月,法桥奝然有弟子同宋商一起回归日本。公元991年(宋太宗淳化二年,日一条天皇正历二年,奝然54岁)四月,宋云黄山行辿致信源信,感谢他赠送《往生要集》,此事一时轰动日本朝野。不过,六月三日,根据《日本纪略》记载,“奝然法桥弟子僧奉迎唐佛入洛”,影响也不弱。

公元992年(宋太宗淳化三年,日一条天皇正历三年,奝然55岁),奝然不得不辞去东大寺别当一职,他虽一时春风得意,却时运不济,任东大寺别当期间,既逢天灾又遭人祸,往往事与愿违[43],这主要是由于延历寺教派的反对,当初奏请“给五人阿阇梨于清凉山,勤修三密教法”,结果自批准义藏一人。尽管他不轻易放弃,努力不懈,992年以后的他在兴法事业上的沉默却与源信的活跃成为鲜明的对照。在与公家的关系方面,不见他与道长有交往,可能被道长冷落了,而源信和延历寺在争取藤原道长等的支持和与宋朝密切联系方面取得成功,源信因“来迎思想”和“净土世界”的宣扬,征服了道长的内心世界,被道长视为顾问,与道长的关系更加密切了。公元1000年八月二十九日,源信因仁王会之赏,叙法桥位。从1004年六月二十二日、二十七日,道长先后两次因烦恼之事遣使者至源信处可见,他已成为道长的精神依托。

公元999年(宋真宗咸平二年,日一条天皇长保元年,奝然62岁)闰三月,奝然仍然上奏朝廷,申请嘉因任阿阇梨,未获批准(上奏文相关内容见后注)。自这次上奏请任嘉因阿阇梨之后,未见奝然具体活动的记载,或许隐匿了。只能从与他相关人物(弟子)的活动中看到他的影子,了解他所处的环境。

公元1001年(宋真宗宗咸平四年,日一条天皇长保三年),奝然64岁的这一年,源信撰《义断篡要注释》一卷,并将其送宋国慈恩大师门徒(据源信《别传》)。公元1002年三月十五日,源信的弟子僧寂昭(?一1034)再度申请入宋。六月十八日,尽管没有得到日本朝廷的批准,寂照依然踏上入宋之途,前往九州。公元1003年(宋真宗咸平六年,日一条天皇长保五年,奝然66岁)八月二十五日,寂昭与元灯、念救、觉因等8人一同入宋,于肥前国踏上入宋征途。九月十二日到达宋朝明州。寂昭入宋后游历天台山,谒天台宗第十七祖知礼。把源信委托带来的有关天台宗教义的《台旨疑问》27条交给他,请其答释。有关记载说,知礼惊其造诣之深,遂作《问目二十七条答释》以解之。公元1004年(宋真宗景德元年,日一条天皇宽弘元年,奝然67岁),宋真宗接见了寂昭和他的七名弟子,并赐他紫袍,授其“圆通大师”称号。根据藤原道长《御堂关白记》等的记载,入宋僧寂照与藤原道长的书信联系也很密切。

公元1016年(宋真宗大中祥符九年,日三条天皇长和五年),奝然79岁,三月十六日,一直沉默的奝然寂灭。[44]公元1017年(宋真宗天僖元年,日后一条天皇宽仁元年)六月十日,也源信往生(圆寂)了。

公元1018年,因“大法師康靜死闕”,奝然的弟子盛算(有说是嘉因?)在他死后二年補任阿闍梨,实现了他建立五台山清凉寺“興隆釋迦之遺法”的愿望” [45]。

    根据以上奝然一生的简略记载可知,他是为求法而入宋的,是立宗传法而建寺的,在当时日本僧俗世界自满空气的影响下,他的入宋取经和传宋新法只能归于失败。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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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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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日本史料》第二编之一,东京帝国大学史料编纂所,昭和四十三年版,第115页。

[2] 注:1924年8月,杭州西湖雷峰塔倒毁,从砖孔中发现此经。这是已知第一部印数最多的经卷。

[3] [日]《大日本史·志五》第三百六十六卷。

[4] [日]《新订补国史大系》第二十九卷下《本朝文粹》卷第十三“愿文上”,第334-335页。另见于《大日本佛教全书》125《天台霞标第一》三编卷之三;铃木学术财团编《大日本佛教全书第68卷·史传部七·入唐诸家传考第六》,讲谈社,昭和四十七年版。其详细内容如下:

    佛子奝然,至心合掌而白佛言:奝然有心愿。如来可证明。奝然天禄以降,有心渡海。本朝久停乃贡之使而不遣,入唐间待商贾之客而得渡,今遇其便,欲遂此志。奝然愿先参五台山,欲逢文殊之即身,愿次诣中天竺,欲礼釈迦之遗迹。但我是罪障之身、血肉之眼,既到其土而不易,况见其身而可难。古人云:縦有为大山者,覆一箦以不止,终及万仭矣;又有赴长途者,投咫步以不留,必届千里焉。其积功累徳、致诚専心者,无事不成、无愿不遂。

奝然去难去之家郷、弃难弃之恩爱,寄心于无知之域、委身于异类之人,岂不哀哉!岂不痛哉!然犹不顾躯命、不着名利,渡海顿山、忍寒忘苦,修行是勤,罪根渐灭。大慈大悲释迦文殊,可以怜愍、可以相迎。佛子自発此愿、独怪此心。何况道云俗云、诽谤卢胡者已千万人。弟子、童子勧诱相従者,纔二三辈。其谤者云:“凡人唐求法之人,自宗者弘法大师、天台者传教大师,皆是権化之人、希代之器也。此外之伦,才名超众、修学命世。如佛子者,不及古人之喩,犹不可天之阶矣。定知、表我朝无人也。”窃以不得意人,所陈宜然。夫非鱼者,不可以知鱼楽;非我者,不可以覚我心。奝然聊露胆于三宝,兼解嘲于众人:“佛子其行不必待纶言,縦帰何敢贪职任。为是斗薮[4]也、为是菩提也。若适有天命,得到唐朝,有人问我曰:是汝何人?舍本土朝巨唐,有何心有何愿乎?答曰:我是日本国无才无行一羊僧[4]也。为求法不来,为修行即来也。”其词如是者,于本朝有何耻乎?彼钟仪之遇絷囚也,尚奏楚楽;荘舃之得富贵也,不変越声。胡马非北风不嘶,越鸟费南枝不巣。虽诚禽獣,犹思郷土,况于人伦。岂軽桑梓乎。

佛子心有难忍之事,如来重照见之。老母在堂,行年六十,其恩是深,不得不报。佛子抛母欲去,则可失孝行。携母将[4]留,亦可乖宿懐。初独思量之、后终相谈之。母曾无怨貌,既有劝心。佛子一劝一泣、涙与言落:“我母不是人世之母,是善縁之母也。若万人缓颊苦心而谏之,我未必従;若一亲形言変色而留之、我可何逆哉。诚勧我之仏道,宁非我之慈堂乎。佛子有男女兄弟二三人。相议曰:‘余年之水菽者,汝之所可営,何以及饥寒。后生之菩提者,我之所为先,岂令堕悪趣乎。’凡弃恩入无为,真実之报恩。奉图十斎佛菩萨,及弥勒、文殊、梵天、帝释像一揁,奉书《妙法莲华経》、《仁王般若経》各一部。便于常住寺五日十讲,供养演说,是即为慈母七々日所逆修[4]也。所以图絵此佛像者,为慈母一月十日精进帰依;所以讲说此経典者,令慈母现当植因结縁也。佛子不知,天加慈母数年,全佛子余命,自唐朝还吾土,再见母面,终遭母丧。又不知,母者在此土而空亡,子者于他郷而不帰。唯随宿习之所催,任运命之自然而已。嗟呼!我身非我身,朝露易消、暮云难繋;我心非我心,昨日为是、今日为非。然则去留难定、変改难期。唯愿如来永拂魔事。将报佛恩。敬白。”

          天元五年七月十三日  仏子奝然敬白

[5] [日]《释迦信仰と清凉寺》,京都国立博物馆1982年展,释迦如来瑞像胎内所藏文书之一。全文如下:

敬启十方三世诸佛菩萨、梵释诸天、天神地祇,现当二世结縁状

传灯法师位奝然(天庆元年戊戌正月廿四日诞生、俗姓秦氏,天德三年五月十八日受戒,师主宽静)

传灯法师位义藏(天历四年庚戌七月十五日诞生、俗姓多治氏,天德二年十月廿二日受戒,师主法藏权少僧都)

窃以五道之中,难得者人身;人身之中,难具者男根;縦得男根,遇佛法难也。縦遇佛法,得出家之难也;縦虽出家,为修学僧难也;縦虽修学,住一伽蓝难也;縦住一处,为同学难也。

今奝然等値圣教以知古,回愚心而思今;结縁于智胜如来说法之场,同生于释迦大师遣教之域,即其结縁之趣,具见于化城品。又如经文说,世尊即为父、经法即为母、同学者兄弟,因是而得度,因兹义藏等,近始从今生、远至于菩提,结縁同意,发菩萨心、満六度行、济五趣生。

抑义藏等凡夫血肉之身,惑业烦悩未除、亲疏难定、憙怒易变,是以十方三世诸佛、国内普天神明为证。先一期生间,曾不变其志,设遇恶知识[5],宁礼乖背其心;常存善智识,曾不违失其契,死生同心、寒温相问。若互失此结縁兴法之心,终共不证无上菩提,是故点定爱宕山,同心合力建立一处之伽蓝,兴隆释迦之遗法;然后,第二生必共生兜卛内院,见佛闻法;第三生共随从弥勒下生阎浮,闻法得益、深増菩萨大悲之心,随愿往来十方凈土,疾证无上正等菩提。仍録现当二世结縁状,各持一通,将贻将来。

           天禄三年(岁次壬申)闰二月三日(癸已)午时          东大寺   僧 义藏

僧 奝然

[6] 根据《元亨释书》卷25的记载:“天延二年,五月初七,宫中设读经论议,四时有之,凡五番。一、远源,劝综;二、仁干,光休;三、奝然,源信;四、禅诠,玄明;五、贺秀、真议。”

[7] [日]《惠心僧都全集》。

[8] [日]《续续群书类丛》(第二)史传部《东寺长者补任第一》,平文社,昭和45年版,第506页。

[9] [日]铃木学术财团编《大日本佛教全书第68卷·史传部七·入唐诸家传考第六》,讲谈社,昭和四十七年版,第177页。此劝诱一事可从他与老师之间的诗歌唱和——《奝然元杲唱和诗集(东寺观智院金刚藏反古)》中得知,原诗如下:

(1)故元杲大僧都祈雨御修法之时奝然法桥作《奉感神泉苑[9]祈雨御修法有灵验之什》,末资奝然。

再感神泉请雨经,祈祈甘雨满池亭;鹊飞离草游丝乱,鸟景隐云泻玉零。天子倾缨沾叶苑,阇梨结掌丽花庭。法桥宜继大师路,无热蛇龙尚有灵。——弘法大师始修《请雨经法》,无热池善女龙,化现此池,云云。法桥两度修此,天雨滂沱,人民感悦故,云云。

(2)忽改“法桥”字敬位“法眼”字         奝然

神泉苑里奇何事?喜雨滂沱几浅深;高野大师流布昔,醍醐法眼泻瓶今。欣龙渊底化含水,湿雁云中翥入霖。若此生临唐竺境,应言请雨法甘心。

(3)奉和奝高才感神泉苑祈雨御修法有灵验之什次上韵     愚老元杲

天雨答祈依转经,苍生谁谓仰亭亭;密云布处心弥至,膏泽降时泪共零(感泪自落故云云)。散漫余滋先满亩,滂沱澄水不过庭;神泉苑验功非我,应是祖师远及灵。

(4)重和法桥字为法眼字之什,  本韵   僧都元杲

再感神泉祈雨诏,阶级过分恐尤深。先年始奉成功后,一代熏修被赏今。润石洒来能散草,带云霁去不为霖(结愿之后两日间雨犹不停,水既无容于时,诸人疑若霖雨。然而普润之后,雨犹不及三日,雨止云晴,天下皆礼)。适寻师迹虽弘道,愧变远行随从心。        ——相伴入唐之契通事有惮稽留故,云云。

[10] 牒文见于《朝野群载》、《新订增补国史大系12:扶桑略记、帝王年代记》,及铃木学术财团编《大日本佛教全书第68卷·史传部七·入唐诸家传考第六·法济大师奝然传考》,讲谈社,昭和四十七年版,第179页。内容如下:

日本国东大寺牒大唐青龙寺   传灯大法师位奝然

牒。往年祖师有空海大僧正,入唐受法惠果大和尚。圣教东流以降,殆垂二百载矣。我朝入觐久絶,书信难通,苍海自隔。虽为一天之参商,白法是同。宁非八代之弟子。今,件奝然遥赴大方,慕礼圣迹。潢汗之润,顾鳖波而已朝;爝火之光,望乌景而不息。期于必遂,理不可夺,乞也察状,将慰万里泣跋之心,令得五台指南之便。

谨牒。         天元五年八月十五日

[11] 牒文见于〈大日本佛教全书〉第126卷《天台霞标第二》六编卷之四(第770页)。另见于《新订增补国史大系12:扶桑略记、帝王年代记》。《扶桑略记第廿七》圆融天元五(982)年正月——十月条。原文如下:

日本国天台山延暦寺牒大唐天台山国清寺     东大寺传灯大法师位奝然

牒 得奝然陈状儞:十余年间有心渡海,盖历観名山巡礼圣迹也。嗟乎!日斯迈月,斯征壮歯不居,恳志难遂。适逢商客将归艎,奝然郷土非不懐,尚寄心于台岭之月;波浪非不畏,偏任身于清凉之云。往者,真如[11]出潢派而赴中天竺,灵仙[11]抛国家而住五台山。縦虽庸流,欲遂古尘,伏望,垂允容、给小契,以为行路之远信者。夫以二方异域,云水虽向,一味同法、师资是亲,件奝然本学三论、志在斗薮[11]。愿令万里之飞蓬,付一山之便风。

以牒。        天元五年八月十六日

[12][日]“新订补国史大系”第二十九卷下《本朝文粹》卷第九“诗序”,第220-221页。另见于铃木学术财团编《大日本佛教全书第68卷·史传部七·入唐诸家传考第六》,讲谈社,昭和四十七年版,第176页。其诗序与诗文如下:

《仲冬饯奝(然)上人赴唐同赋赠以言各分一字——探得轻字》

    夫人之别,古今一也,我朝率土之中,远则一二千里,分手之后,久亦五六余年,书信易通,不期雁足系帛之秋,归去无妨,岂俟乌头变黑之日。及如其臣之别君,子之辞父,犹遗一日三秋之恨;又有牵衣揽泪之悲,何况异域他乡,天涯烟水,前程不知几云关路驿,后会不道何春风秋月。

嗟呼!静思今日之远行,不似吾土之常别。往昔缁素非一,渡海者多矣,圣教未传,或专诚于求法之年[12],王事靡盐,或委命于入观之节。如我师浮云无踪,一来一去,虚舟不系,自东自西。昔仲尼之去周也,仁者相赠以言,今上人之赴唐也,亲知各露其瞻。予是花月之一友[12],赠此蒭牧之二言:堂有母仪,莫以逗留中天之月;室有师迹,莫以偃息五台之云。聊记斯文,别泪沾纸。云尔。

    《饯奝然上人赴唐 连韵清韵》[12]

遥寻异域出皇城,相赠有言莫自轻[12]。抚我半头秋雪冷,愁君万里暮云行。

难期此土重相见,已契西方共往生。久在后尘非势利,菩提应越旧交情。

     ——“了尊者悉昙轮略图钞”于

[13] 《奝然入宋求法巡礼并瑞像造立记》(以下简称《瑞像记》)记载:“以癸未歳(永観元年)八月一日离本国。”

[14] 《瑞像记》记载:“至九月九日巡礼天台,访智者(智顗)之灵踪,游定光之金地。山竒树秀、溪浚泉澄,渡石梁、瞻四果之眞居,登桂岭、睹三贤之旧隠(封干、寒山、拾得),栖心莫及、行役所牵。”

[15] 《瑞像记》记载:“十一日到新昌县,心礼南山澄照大师三生所制百尺弥勒石像,梵容竒特、灵阁巍峨。”

[16] 《大日本佛教全书第51卷·图像部一》,讲谈社,昭和四十七年版,第50页。

[17] 此可以根据《字类篇》零叶(足利时代书写东寺三蜜藏藏)所引用的《奝然在唐记》相关内容得到证明:

入龙兴寺——考,扬州鉴真和尚本住寺——礼佛舍利,其形如水精碎,彼舍利者,往代从西天赍来。云云。(《觉禅抄·舍利法》亦同,别有“如梅子奝然巡礼记”八字)

[18] [日]铃木学术财团编《大日本佛教全书第51卷·图像部一》,讲谈社,昭和四十七年版,第46—51页。同一文中又说在“雍熙二载乙酉二月二十八日……写取”。

[19] [日]《觉禅抄·造塔法》上记录“十三重塔事”时,有如下记录:

“祖院安下乃至远寺礼佛,佛殿东移。《奝然记·二》云:到河南道泗州。寄可普照王六。造益州福成寺八角十三重塔样。云云里云。《随闻记》云:多宝所乘塔五重十三层,云云。”[19]

[20]《宋史·日本传》载:“献铜器十余事,并本国《职员令》、《王年代纪》各一卷。奝然衣绿,自云姓藤原氏,父为真连;真连,其国五品官也。奝然善隶书,而不通华言,问其风土,但书以对。”

[21] 入瑞像五脏文《瑞像造立记》载:“到廿一日,朝觐‘应运统天睿文英武大圣至明广孝皇帝’,于崇政殿奏对,蒙宣赐紫衣并例物,随侍僧四人嘉因、定縁、康城、盛筭各授靑褐袈裟及锡赉等。奉传圣旨于観音院安下,供须繁盛,不可具陈。”

[22] 《大日本佛教全书第51卷·图像部一》之418《优填王所造栴擅瑞像历记》,讲谈社,昭和四十七年版,第50页。《优填王所造栴擅瑞像历记》以下简称《瑞像历记》。

[23] 《瑞像历记》载:“明年正月蒙圣旨,巡礼京大小寺院之后,经奏闻,与张行首共参入滋福殿,大师并一行人礼拜瑞像。三月奏闻参五台山由,随赐公凭参山”。

[24] 传引冢本善隆著作集第七卷《净土宗史·美术篇》,大东出版社昭和五十年版,第215页入瑞像五脏文《瑞像造立记》。

[25] 《觉禅抄·尊胜法》在介绍“葬礼唱名号事”时引用了《奝然记》的如下记录:

“见德州节度使张太保葬送,葬送作法异本朝。或歌或舞云云。僧等唱尊胜佛号,步送墓所。云云。”

[26]《法华验记》零本(镰仓时代书写东寺三蜜藏藏)引用有《奝然记》如下内容:

(其一)清凉寺常住院壁上画罗什三藏,译法华经时,从笔头出白光,光中现文殊像。云云。(《觉禅抄·法花法》亦同,但后有“文治年中抄之《觉禅》”八字。(其二)赴天台山清凉寺,先礼智者大师真身堂。堂中玄帐之中悬大师真像。像前置小字法花经一部,是大师自出血书经也。入函。云云(《觉禅抄·法花法》亦同文)

[27]《杂杂见闻集》(杲宝记)第六(东寺金刚藏藏)在记录“一智惠轮三藏为不空三藏[27]弟子事”时,引用了《奝然在唐记》如下内容:

六月十八日,洛中逢崇智阇梨,问受法事。答云:“崇智只习金刚藏教灌顶,胎藏界未受。”又问血脉。答云:“金刚智三藏授不空。不空授智能轮三藏,后当京天寿寺径保阇梨授演秘大师。大师授法界观阿阇梨。阿阇梨授崇智。”云云。今夜,阇梨修施饿鬼法。头五悔及真言音韵。如日本东寺所传,此甚敏也。  文(《菩提心论目抄》一)

[28] 西冈虎之助著:《奝然の入宋について》,《历史地理》第四十五卷第三号,第562—563页。引用了《鹅珠抄》卷五“善无畏(古又)条”所载的《奝然在唐记》如下内容:“龙门山(又云原)伊水向北流,伊水东西多有三藏大师等坟墓,西山有广化寺,是真言祖师善无畏三藏建立也。次下有二重八角经藏,纳一切经,是西川王书写将来,安置此藏也,三藏在日,以此藏为灌顶殿,没后为经藏也,藏傍五重塔,塔下安三藏身,全身不散,跏坐合掌(以上)。”

[29] 据说由后唐长兴三年(932)江都开元寺僧十明所撰的“优填王所造栴擅瑞像历记”。

[30] 《觉禅抄·造塔法》上介绍“塔与率都婆差别事”时,引用了《奝然入唐记·三》如下记载:

“本朝以塔率堵婆,讹也。率堵婆者,塔庙短狭无露盘也,即当府开元寺重塔二,共不相似。余所塔重重如带,九轮缠迥,塔下广大,末细升,如笋,此云率堵婆。云云里云。《部执异论疏第二》云:阿阇王得舍利,得舍利将远果,于舍城于七叶岩中掘地,深十余丈,于地下起七曾塔。云云。”

此引文出自《奝然入唐记·三》,可以确定是他在返回台州时所记。

[31] [日]《释迦信仰と清凉寺》,第91页。此为清凉寺释迦如来像内纳入文书之一,内容如下。

其一:大宋台州男女弟子具姓名舍钱如后:刘廿七娘、应五娘、李化青……辜四娘、杨付庆、王十娘。雍熙三年八月十八日,匠人张延皎并弟子延袭胡仁招,开元寺僧居信,同募缘僧保宁入此五藏。 上  报四旋三有,下至三苦记。

其二:公李文建、男李化青、孙李仁安、李仁泰、齐儿、小齐,妻林八娘,共舍七文,愿当当来世生在佛国。

[32] 根据冢本善隆著作集第七卷《净土宗史·美术篇》,大东出版社昭和五十年版,第183页记载:“一月二十一日甲申,入唐僧奝然昨日入洛,云云,即参摄政殿云云。”“一月二十四日丁亥……入唐僧奝然来谈,触事惊耳,不可感记。”

[33] 即“运进入唐归朝奝然所赉来佛像一切经论事”,原栽于《续左臣抄》,收录于《大日本史料》第二编之一,东京帝国大学史料编纂所,昭和四十三年版,第113—114页。全文另见于西岗虎之助著《奝然の入宋について》、《历史地理》第四十五卷第五号,第764-765页。其内容如下:

左辨官下山城国        应早任先宣旨:运进入唐归朝奝然所赉来佛像一切经论事。

右得彼国今月廿日解称:“左辨官今月十九日宣旨今日到来称:‘得彼奝然今月十八日奏状称:去年(八?)月廿五日官符,同年十月十五日到来大宰府,随即府国递送,十一月七日离彼府。今年正月十七日到着河阳馆。仍且言上事由,望请重蒙宣旨,早令入京件佛经者’。”権中纳言藤原朝臣道兼宣。奉 敕,宜仰彼国,早令运上者。

谨捡案内,件佛像、经论,其数巨多,可用人夫食车赁等料,可回何计。就中去年,依大尝会并度々官符宣旨,可勤仕公事重迭,人民力穷、不可更堪,望请被早支配诸国,并裁给其料,将以运上者。同宣。

奉 敕,宜重下知,雇进夫三百人,今月七日,令运进件佛经。即至于其夫功者,随申请将以裁,但国守国邻朝臣,专当其事,期日运进者,国宜承知,依宣行之,不可违失,官符追下。

寛和三年正月廿八日           少史海(宿弥)     右中辨菅原朝臣

[34] [日]《小右记》二月十一日条的记载:内藏头、权中将等贵族官员连续“相共拜见入唐僧奝然,毕所随身佛经”。

三宝入京时:“最初有七宝合成塔,々中笼佛舎利,即载舆中人担之。其前雅乐寮发高丽乐。相次担纳折本一切经论之五百合匣,一人担二百匣,道路人相诤担之,诚为结縁。最后又有御舆,安置白檀五尺释迦像,雅乐、大唐乐。其次奝然着甲袈裟,七八人僧等相共歩行相从。其道自朱雀大路登北,自二条东折,自东大宫大路登北,自一条西折到莲台寺云々。于朱雀门前礼桥下僧廿人出来、持高丽、奉讃佛经。云々。”“初运置经论于□□寺,给宣旨、运移莲台寺。”

[35] [日]《大日本史料》第二编之一,东京帝国大学史料编纂所,昭和四十三年版,第114页。申请文内容如下:

太政官符大宰府         应为使传灯大法师位嘉因重发遣大唐,令供养五台山文殊菩萨兼请度新译经论等事。

从僧二口、童子二人。

右、得入唐归朝法桥上人位奝然奏状称:奝然为遂宿愿,去天元五年蒙允许宣旨,渡海入唐,适参五山,巡礼文殊之圣迹,更觐大宋朝,请来折本一切经论一藏矣。抑实,虽致巡礼传法之功,未遂财施供养之愿。归朝之后,虽驰愿心于五台清凉之云山,繋供养于一万文殊之眞容,未遂件愿心,因之差嘉因法师,重欲发遣。今件嘉因久住东大寺,苦学三论无相之宗教,同往西唐国,共受五部秘密之灌顶。非啻学显密之法,兼以解汉地之语,然则足为译语者也。望请天恩,下给宣旨于大宰府,随郑仁徳等归船,发遣大唐,令供养文殊菩萨,兼请度新译经论等,将奉祈圣皇宝祚,且遂宿愿遗余者。左大臣宣。奉 敕,依请者。府宜承知,依宣行之,到施行。

右中辨正五位上兼行大学头平朝臣   正六位上行右少史穴太宿祢     永延二年二月八日

[36] 转引《大日本史料》第二编之一,第237—238页。原文见于《续左丞抄》。

[37] 《宋史·日本传》所载其表文详细内容如下:

“日本国东大寺大朝法济大师、赐紫、沙门奝然启:伤鳞入梦,不忘汉主之恩;枯骨合欢,犹亢魏氏之敌。虽云羊僧之拙,谁忍鸿沾之诚。奝然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奝然附商船之离岸,期魏阙于生涯,望落日而西行,十万里之波涛难尽,顾信风而东别,数千里之山岳易过。妄以下根之卑,适诣中华之盛。于是,宣旨频降,恣许荒外之跋涉;宿心克协,粗观宇内之恒奇。乂乎!金阙晓后,望尧云于九禁之中;岩扃晴前,拜圣灯于五台之上。就三藏而禀学,巡数寺而优游。遂使莲华回文,神笔出于北阙之北;贝叶印字,佛诏传于东海之东。重蒙宣恩,忽趁来迹。季夏解台州之缆,孟秋达本国之郊,爰逮明春,初到旧邑。缁素欣待,侯伯慕迎。伏惟,陛下惠溢四溟,恩高五岳,世超黄、轩之古,人直金轮之新。奝然空辞凤凰之窟,更还蝼蚁之封,在彼在斯,只仰皇德之盛,越山越海,敢忘帝念之深?纵粉百年之身,何报一日之惠。染笔拭泪,伸纸摇魂,不胜慕恩之至。谨差上足弟子传灯大法师位嘉因、婴蚸朝剃头受戒僧祚干等,拜表以闻。”

[38] 根据《宋史·日本传》记载,贡物如下:

佛经,纳青木函;琥珀、青红白水晶、红黑木杒子念珠各一连,并纳螺钿花形平函;毛笼一,纳螺柸二口;葛笼一,纳法螺二口,染皮二十枚;金银莳绘筥一合,纳发鬘二头,又一合,纳参议正四位上藤佐理手书二卷、及进奉物数一卷、表状一卷;又金银莳绘砚一筥一合,纳金砚一、鹿毛笔、松俬墨、金铜水瓶、铁刀;又金银莳绘扇筥一合,纳桧扇二十枚、蝙蝠扇二枚;螺钿梳函一对,其一纳赤木梳二百七十,其一纳龙骨十橛;螺钿书案一、螺钿书几一;金银莳绘平筥一合,纳白细布五四;鹿皮笼一,纳拁裘一领;螺钿鞍辔一副,铜铁镫、红丝秋、泥障;倭画屏风一双;石流黄七百斤。

[39] 参见《大日本史料》第二编之一,第457—459页。另见于《历史地理》第四十五卷第五号,西岗虎之助著《奝然の入宋について》,第786-787页。奏状全文和任命状内容见于《正仓院文书》(东南院文书一匮第二卷)中保存的有关奝然“东大寺别当就任(补任)”的官符,具体如下:

太政官牒东大寺    应补任寺家别当事、法桥上人位奝然

右、得奝然今年五月廿三日奏状偁:谨捡旧记,胜宝感眞圣武天皇,睿哲内融、钦明外照、广济如天、厚养似地,远顾四生、遂崇三宝。以天平十三年,歳次辛巳,二月十四日,敕令:邦国毎置二寺、所谓金光明四天王护国之寺、法华灭罪之寺。今斯之寺,其一也,独峙城东,故曰东大寺。

即皇帝发愿曰:“所冀圣法之盛,与天地而永流;拥护之恩,被幽明而恒满。天地神祇共相和顺、恒将福庆、永护国家。开辟以降,先帝尊灵、长幸珠林,同游宝剥。又愿太上天皇、太皇后藤原氏、皇太子已下亲王、及大臣等,同资此福,倶到彼岸。藤原氏先后太政大臣、及皇后先妣从一位橘氏大夫人[39]之灵先识,恒奉先帝而陪游凈土,长顾后代而常卫圣朝,乃至自古已来至于今日,身为大臣竭忠奉国者、及见在子孙、倶因此福、各继前范、坚守君臣之礼、长绍父祖之名、广给群生、通该庶品、同辞爱网、共出尘笼。若有后代圣主贤卿成此愿,乾坤致福:愚君拙臣改替此愿,神明效训者。”自尔以来,年代二百四十八年,皇帝廿一代。而间佛法渐浇漓,伽蓝已破坏。望请,天恩被恤,任寺家别当职,将修治破坏堂舎,欲兴复陵迟佛法者。

左大臣(源雅信)宣。奉 勅:依请者,寺宜承知,依宣行之,牒到准状。故牒。

永延三年七月十三日,右大史正六位上尾张连  牒

正四位下行左中辨兼近江权介平(惟仲)朝臣    奉行  同年十月一日。

权别当大法师(签名)、都维那法师(签名)、少别当威仪师(签名)、权上座威仪师(签名)、上座威仪师(签名)

[40] [日]《东寺长者补任卷第一》则为:“十二月二日传法灌顶,受者济信”。参见[日]《续续群书类丛》(第二)史传部,续群书类丛完成会、平文社,昭和四十五年版,第506页。

[41] [日]《东寺王代记》,原载[日]《续群书类丛》(第二十九辑下)杂部,续群书类丛完成会,大正十五年版。

[42] [日]《群书类丛》第四辑,平文社,昭和五十四年版,第578页。

[43] [日]《续续群书类从》第十一(宗教部)卷第五之《诸会章之余相折》之《别当章,明治四十年出版,第97页。关于天灾,奝然就任东大寺别当之记载如下[43]:

(第五十一)法桥奝然(观理资 永延三年任),寺务三年(永祚元、正历元、二、三),俗别当中辩平惟仲(永祚元年十二月九日符),不审(《丹鹤丛书》所收《要录》无此二字)右大辨平惟仲(二年十月十日)

或《日记》云,永祚元年八月十三日,大风,东大寺南大门并大钟、大佛殿后户倒,大安寺塔露盘落。云云。

[44] 见《大日本佛教全书·清凉寺缘起》。

[45] 铃木学术财团编《大日本佛教全书第68卷·史传部七·入唐诸家传考第七·盛算传考》,讲谈社,昭和四十七年版,第180页。其见清凉寺的具体原因和内容可参考以下牒文:

太政官牒五台山清凉寺  应补任阿阇梨大法师康静死阙替事

入唐归朝传灯大法师位盛筭,年五十九,﨟四十五,眞言宗,东寺。

右、太政官令[今]日下治部省符偁:“入唐归朝故法桥上人位奝然,为彼寺座主,去长保元年[45]润三月十三日奏状偁:‘奝然以去永延三年[45]奏闻,因准延暦元庆寺例,给五人阿阇梨于清凉山,勤修三密教法,可誓护国家。之曰、且给一人、因兹可被加其残之由、重以上奏。未蒙裁许之间、年日推移。

方今盛筭大法師者,與奝然共渡海入唐,詣五臺山禮文殊之現瑞,遊天台山巡智者之遺蹤,到洛陽白馬寺禮摩騰、法蘭初佛法之場,往龍門原拜無畏金剛三藏(或眞事[身]或墳塔),於東都禁中[拜脱ヵ]萬歳字破失王所造釋迦牟尼佛栴檀像,入右街太平興國寺,字破失遇中印度那蘭陀寺三藏沙門法大[天イ],讀受悉曇、梵音,從梵學翻經三藏大德賜紫令遵阿闍梨[45]稟學兩界、瑜伽大法及諸尊別法,受灌頂先畢,帰朝之後,爲令継師資血脈,奝然重授灌頂秘印又畢。

抑往代入唐之人,或指[詣]五臺而不到天台、或□天台[而脱ヵ]參五臺。如盛筭者,历二山礼圣迹、遇三藏学大教谓字破失、诣师范。望请蒙天思,以件盛筭大法师被加给申请五人阿阇梨内,于寺家令弘伝自唐朝所学来教法,誓护国家,将励后代入唐学法之辈者。’”

正三位行権中纳言兼中宫兼大夫藤原朝臣能任宣。

奉 勅:件盛筭宜补任阿阇梨康静死阙者,宜承知。依宣行之者,寺宜承知。牒准状,故牒。

                   寛仁三年三月十五日 (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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