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土气城

城池类别：平山城
筑城时期：奈良时代
重要的筑城者：大野东人、酒井定隆
主要城主：土气氏、畠山氏、土气酒井氏
遗迹：曲轮、土垒、空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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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源】

　　奈良时代，随着国土步步东扩，朝廷与虾夷族的冲突日渐激烈。到了圣武朝，镇守府将军大野东人于陆奥国筑多贺城以备虾夷入寇；同时在当地建起名为“贵舟城”（也称‘唐城’）的砦，这便是土气城的前身。据多贺城铭文记载，该城始置年代为神龟元年（AD.724），则土气城的历史或可追溯至此；又有传说称大野东人于神龟三年（AD.726）在土气之地筑城云云，众说纷纭，并无定论。但从现有史料来看，可确定始筑城者“大野东人”与兴建年代“神龟年间”这两个要素无疑。
　　镰仓时代，千叶一族的相马胤纲之次子•土气太郎就任土气庄地头并筑馆。进入战国时代后，大关城主畠山六郎重康于后康正年间成为地头，将之纳为居城。之后，中野城主酒井定隆在原氏的协助下站稳脚跟，迫使畠山氏撤离，并于长享二年（AD.1488）正式进驻贵舟古城（土气古城）并因地制宜施行修筑，土气城就此再兴。酒井氏对土气城的支配父子相袭，直到天正十八年（AD.1590）该城被废为止，历五世逾百年而不绝，影响深远。今日尚存之土气城迹，基本都是当年酒井氏苦心经营之居城的遗存。

【百年兴废——酒井氏的时代】

　酒井家纹——三つ巴

　　关于那酒井氏的来历，本有新田氏大馆流、藤原氏波多野流、桓武平氏千叶流、清和源氏土岐流等等等等多种理论备选；然诸说各有短长，实难厚此薄彼，以致其氏源多少显得有些扑朔迷离。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土气· 东金两酒井氏的始祖乃是“清传入道定隆（贞隆）”无疑。按照《土气古城再兴传来记》的说法，定隆“智勇兼备、文武双全”，本是远江国人；眼看着没法在将军足利义尚手下混出头，便舍弃了自己芝麻绿豆大的知行地，毅然奔赴房总之地，去闯荡那海阔天空的关八州。
　　话说文明四年（AD. 1472）定隆公下关东，自品川乘船渡往浜野（千叶市），行至东京湾，暴风雨骤然来袭。眼看众人在劫难逃，但见一僧站到船头口诵真言，转眼之间风消雨霁，大家伙转危为安。这位高僧——也就是法华宗日泰上人的法力令酒井定隆深深折服；为致谢意，他许诺来日若成为一国一城之主，必使领内寺庙皆归于对方宗门之下。当上土气城主后，酒井定隆恪守约定，召请日泰、建本寿寺、下改宗令，使全领上下无不皈依妙满寺派法华宗。由于定隆所领方圆七里，人称之为“七里法华”。
　　不过，依据酒井氏源出清和源氏土岐流之说，定隆原是与东常缘一道来到地方上守备东金城的浜式部少辅春利之子。时值康正元年（AD. 1455），关东甫遭享德大乱，局势飘摇战祸不息；千叶氏族人各拥其主，内讧正酣。为支援千叶实胤、千叶自胤，将军足利义政派东下野守常缘进入下总助战，土岐一族的浜式部少辅春利则以副将身分随行。常缘、春利等人在下总苦战一年，攻陷马加城、讨取马加康胤（千叶康胤），战绩斐然；浜春利遂得以入主上总国东金城，兼任土气城主。据说之后春利便以东金为中心扩张势力，改名“治敏”、更苗字“浜”为“酒井”，其子定隆遂成为房总酒井氏的祖先，顺理成章地获得了对东金" 土气二城的支配权。果真如此，那定隆下关东之说便也无从谈起。只是支持以上理论的证据尚不足以罢黜他说，于是徒增了笼罩在酒井氏来历和定隆公身世上空的迷雾。

酒井小太郎定隆像(東金文化会館)

　　无论如何，酒井定隆通过纵横捭阖于地方豪强之间积极扩张势力，为自己开辟出一条光明前程却是不假。他先是侍奉镰仓公方足利成氏。享德之乱中成氏痛失镰仓转战下总移驾古河，他也追随而去。文明年间（AD. 1469～86），定隆离开古河前往安房，向里见义实求助；一方面又攀附下总小弓城主原氏，成为其下属，据守中野之砦。由于此时，下总的千叶氏·原氏、上总的武田氏、安房的里见氏尽皆奉戴古河公方，酒井定隆入主中野想必未遇阻力。之后，定隆在文明十年（AD. 1478）的境根合战和翌年的臼井城攻防战中为原氏出阵，借此功勋获其垂青、得其支持，再兴土气古城，成为土气城主。大永五年（AD. 1521），建筑并巩固了上总据点的定隆，将土气城与家督之位让与长子定治，自己则和三男隆敏一道迁往东金·田间城。这一让一走，便成了酒井氏土气、东金二流分化之滥觞。据《东金市史》称，长男定治虽为庶出却得以继承土气酒井的宗家，而嫡子三男隆敏却被遣往东金，嫡庶倒错，为日后两酒井的对立埋下了祸根。
　　天文七年（AD. 1538）第一次国府台合战时，土气的酒井定治、东金的酒井敏房皆投入里见义尧麾下，为小弓公方足利义明作战。义明阵亡、里见势撤退后，酒井氏被迫屈服于小田原的后北条氏。虽说里见氏没能赢下国府台合战，但也未受直接打击；倒是凭借干净利落地收编小弓御所的残余势力，很快恢复了元气，时刻准备着再与后北条一决高下。而后北条则乘胜君临总州、支配群豪，实力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至于酒井氏，尽管同样没因为合战伤到要害，但如今要面对重新崛起于小弓城的原氏的威胁，境地不可谓不尴尬。于是，被夹在里见和后北条两大强势之间的两酒井氏只得选择了一条看似阋于墙实为双保险的生存之道。在天文二十三年（AD. 1554）的久留里城攻防战中，土气城主酒井玄治站在后北条一边，而东金城主酒井敏房则加入了里见势。由于土气酒井实难与里见方恩断义绝，于是调兵遣将之时多少玩了些花招；东金酒井自然也不至于出死力跟同族残杀，真要对上了，恐怕也就跑跑龙套表表忠心，敷衍强权的成分居多。话说那事关嫡庶承继的历史问题虽然客观存在，但如何演变如何利用，却全由当事人自己作主。
　　永禄七年（AD. 1564），第二次国府台合战爆发。原本为加入后北条军而出阵的土气酒井之胤治·康治父子，因被猜忌为“不忠之仁”，转而倒向里见氏。按照《东金市史》的说法，土气·东金两酒井氏最终都决定加入里见方，但由于迟到没赶上合战，只是在行军途中接到了里见·太田联军败北的消息。纵使如此，两酒井氏心意已决，跟定了安房里见。于是在稻毛海岸摆开了阵势，要抵挡住那来势汹汹的北条追兵，接应下败走的里·太联军。一番恶斗，重臣若菜丰前战死、酒井胤治本人负伤，却还是坚守阵地，硬是消化了后北条的凌厉攻势。虽然两酒井的奋战不足以扭转国府台的乾坤，但也为里见氏争取到了退却、喘息、求援的宝贵时间，足以让北条氏康他们恨得牙痒痒。
　　北条氏康劝降土气酒井氏不成，恼羞成怒，于永禄八年（AD. 1565）二月任氏政为大将，协同臼井城主原胤贞、东金城主酒井胤房·政辰父子展开土气攻略。眼看形势岌岌可危，酒井胤治阵脚不乱，面对来袭大军笼城以对，打出了不错的开局。然随着时间推移，瞩望已久的里间氏援兵却迟迟不来，守势渐显疲态。遂致信上杉老臣河田长亲，求取援助。书函中，胤治声称国府台合战之际后北条对其百般刁难、其已与之势成水火，现要作为里见氏的铁杆盟友，和来犯之敌战到最后一口气。
　　越后的援军最终还是爽快地应援出马，令风闻此讯的后北条氏仓皇退去。但可以想象酒井胤治、康治父子笼城之初孤立无援、进退无路，但以必死之心顽强抵抗，坚守本据，令北条联军久攻之下无利可图。最终，对长阵之弊实有所顾忌，得悉谦信已杀奔而来的氏政无可奈何引兵退去，土气之围遂解。土气酒井氏此番击退强敌，想必意气昂扬、声名大振；土气城作为此战关键因素之一，自然也捞得个难攻不落的好评。
　　于是，让后北条军在土气城下丢了面子，又投于里见麾下、跟随上杉谦信屡屡与之作对的土气酒井氏，成了相模方面的眼中钉肉中刺。天正二年（AD. 1574）九月、三年八月，后北条方连连发兵攻打酒井氏；四年八月，又遣大军侵入两总，围困土气·东金二城，军事报复的气焰炽烈已极。由于所指望的里见氏援军再度缺席，酒井氏拒敌无望之下屈从于后北条。至此，后北条对东上总的支配地位终于确立，并逐步将两酒井氏改造为麾下鹰犬，每每发兵里见，都令其充当先锋。
　　这之后，上杉、后北条等势力一直不知疲倦地角逐于关东大地，未曾料想这期间，天下大势已转而西向。天正元年武田信玄去世，三年长篠合战爆发，六年谦信病殁，十年胜赖自裁；虽然同年六月织田信长横死本能寺，然羽柴秀吉夺取大权，承其天下布武之业，锋芒所指，各地诸侯不能安坐。然后北条氏却自恃经营所领多年，城池坚固、地广人稠，未曾对这近年来崛起的暴发户青眼相待。于是，以天正十五年（AD. 1587）“名胡桃城夺取事件”为口实，刚平定了西国、正志得意满的秀吉于天正十八年（AD. 1590）统兵二十二万，东征小田原。
　　虽说后北条气数将尽，然两酒井尚处其彀中，轻易脱身不得，于是便应了那动员令，以土气酒井三百骑、东金酒井百五十骑的阵容来小田原助战。话说酒井氏的实力比之战国强豪虽大有差距，然这四百五十骑的助防兵力在数量上怕是也实在少得不成比例，大约是令主力防守本据以防里见氏北上偷城吧。现在只知道，入小田原助阵的酒井势和千叶重胤一道被归入北条氏邦麾下，守备早川口，合战中的具体动向便不得而知了。
　　在东征洪流侵攻之下，小田原笼城战不出意料地以后北条降伏收场了。包括土气·东金在内的东上总诸城皆被浅野弹正少弼长政接管，两酒井之所领亦被没收。所幸酒井后人在大阪之役中立下战功，以德川家旗本身份延续武家门第。然土气城为长政接收之时已遭废城处理，土气酒井之名终不可复。这一古城绵延九百年的生命历程，到此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

【古城探幽】

　　战国时代的土气城距离贵船城址大约数百米之遥，以鹿岛川和村田川为水源，建筑于海拔超过90米的高地之上，凭借险要的地势成就了难攻不落的名声。就其地理位置而言，作为面向大网街道、联系内房外房，汇聚房总之地诸多要道的枢纽所在，土气城战略要据的地位也是毋庸置疑。想必当年的中野城主酒井定隆便是看中了土气城在地理方面提供的种种优势才决心将之据为己有的吧——谁料到这土气酒井的时代一经开启便延续了百年星霜，也算是在虎狼横行的战乱之世写下了自己的一笔辉煌。
　　凭借土气城，酒井氏屡屡创造出以弱御强、以寡击众的战绩，自然令人对城堡的规划构造心怀好奇，想要一睹为快；可惜由于日本航空研修中心选址于该城本丸、二之丸等核心部位，致使相当比例的地形无法反映战国时代的城郭原貌。而且受限于研修设施的性质，土气本丸等城址并不对外开放，又使造访者失去了考察的机会。所幸外郭保存尚佳，游人可从被称作“宿城”的昔日城下町展开古城探访之旅，取道贯通内外房的“土气往还”之路（松之丘－镰取－野田－土气－大网间），进入土气城址之内。
　　虽被废城已久，无人料理，但今人仍能从遗址地貌的高低起伏、建筑格局的起承转合分辨出诸如曲轮的虎口、虎口近旁的土垒和紧邻土垒的深堀等防御设施。说到这些遗迹，最令人难忘的莫过于搦手门（后门）方位的“クラン坂”——两侧绝壁如削，脚下幽径不绝；头顶古木蔽天，眼前昏黑若夜。加之这渐行渐陡的坡道两旁冷不丁冒出三两个髑髅眼似的中世横穴墓，平添了几分阴森诡异的气氛。于是深感“クラン坂（kuran saka）”的名号切题——话说这称呼原是得自于其纵然太阳当头亦幽暗如逢日食的特点（暗い=kurai），流传的时间久了才被讹作今日的读法；更有人直呼其为“クラミ坂（kurami saka，暗み坂）”，于是成了名符其实的“幽暗坡”。当然，严格地说，并不能排除那古怪名称源自“蔵の坂（kura no saka=倉の坂）”的可能性，但前一种解释显然要深入人心得多。

日本航空（JAL）研修中心

“クラン坂”——生生从岩石中凿出

名为“ヤグラ”（Yagura）的中世横穴墓

　　说到这里，看官大人想必要问，这“クラン坂”究竟是何等事物？所谓的“中世横穴墓”又是什么来历？——其实，“クラン坂”无非是一道深堀的底面而已，平时权作通道使用罢了。站在这通道中仰起脑袋，侧目望去，便是本丸——也即依傍金谷一侧之山岭修建的“金谷曲轮”之所在，于是便不难理解为何“坂”之两侧会耸起如此威压感十足的“高墙”了——若是没有陡峭峻拔的堀壁，如何能保证本丸的安全呢？
　　至于那些“中世横穴墓”，也即被称作“ヤグラ”的壁穴，其实是13－15世纪间以镰仓地区为中心流行的洞穴式纳骨·供养墓葬。学术界一直以来都认为只有镰仓及其左近才分布有此类“横穴墓”，未曾料到近年来却在南房总觅到了它们的踪影，而且还陆陆续续发现了不少，看样子很有可能成为媒体报道的新热点。在这儿补上一句：“ヤグラ”者，镰仓方言“岩藏”之讹音也——于是有人猜想，“クラン坂”会否是演化自“ヤグラの坂”的缩略语——也即是“岩蔵の坂”呢？呵呵，很有启发性，可惜证据不足，下结论为时过早。
　　虽然今人所见，已尽是断壁残垣、枯坟古墓，但即使不建筑任何设施，以土气本丸为中心的整个高海拔地带仍无愧于天然要塞的称呼。战国时代的酒井氏一族通过因地制宜地建设城池，成功开发了驻地环境中山岭、丘陵、地裂的防御潜能。他们不但凭借各种深堀高垒加增设防区域的高低落差，还削平山脊安置伏兵居高临下狙击敌军，依托于险要地势加筑曲轮阻遏强攻之师，令此城守御之功倍增——纵使不被誉为固若金汤，也远非寻常平山城所能匹敌。永禄八年，关东强豪后北条率臼井原氏、东金酒井袭向土气；大军围城，攻伐良久，却未占到丝毫便宜，土气城出色的防御性能从而体现无遗。

延宝七年时（AD.1679）土气城空堀状况 ——据代官致领主大久保加贺守之报告书
名称		深	宽	长
外堀		３丈５尺	-	-
三之堀	道右	３丈	８间	３０间
三之堀	道左	３丈	５间	２５间
二之堀	道右	２丈	-	１５间
二之堀	道左	３丈	６间	３０间
一之堀	右	３丈	-	２５间
一之堀	左	５丈	６间	７５间
说明：土气城被废是在天正十八年，而汇集以上数据的报告书却是于延宝七年呈交的，时隔八十九年，对土气城迹的考据难免有所不周。就当代学者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份报告书确实遗漏了一些空堀，比如说有关井户泽曲轮西面大规模堀遗迹（所谓的‘见土堀’）的说明就未出现在其记载中；而其数据来源的可靠与否，今人也不得而知，权作参考罢了。看来，要获取古城原貌的更多信息，唯有借助现代考古学对城址所在的地形地貌进行科学考察才行。

【左近寺社】

贵船神社

　　又作“贵船样”（きんねんさま），位于形成土气城三之曲轮的土垒之上，供奉着贵船大明神，历史可追溯至无比久远的“贵船城”时代——不过探访者如今所见识到的只是后世重建的版本而已。虽说名为神社，就其规模而言还是称作“祠”比较恰切。

善胜寺

　　唯知其前身是名为“极乐法寺”的真言宗寺庙，创建年代不详。长享二年（AD.1488）酒井定隆入主土气城后，将之改作日莲宗庙宇，号曰“宝珠山善生寺”，系七里法华上总十寺之一。天正十九年（AD.1591），自家康处获赐寺领50石，再次改名，称“善胜寺”。
　　该寺院落人称“善胜寺郭”（或‘善胜寺砦’、‘善胜寺城’），筑于高地之上，距离土气城马出曲轮四百米左右，扮演着土气出城的角色，建筑风格颇不寻常，可惜早在安永元年（AD.1772）便已失火焚毁。自大殿背后望去，尚能一睹当年土垒之遗迹；而位于其侧翼的几方墓地，则是在酒井氏灭亡之后、以旗本身份侍奉德川家康的五代康治之子——重治及其后人实治等长眠之地。

本寿寺

　　定隆修筑土气城之际，邀请浜野町本行寺之开创者日泰上人，在土气城西南方建起“如意宝珠山本寿寺”，并以该寺作为东上总“七里法华”之原点开展工作，令领内寺院全部改宗日莲宗。于是与善胜寺一道，本寿寺名列京都显本法华宗之本山妙满寺“轮番十个所”之一，作为宗派名刹受到信徒尊奉。
　　寺院内除立有日泰上人·酒井定隆以降五代之供养塔之外，还是酒井重臣吹野和泉守、吹野对马守、若菜藤左卫门之墓地所在。自山门至本堂，沿路樱树成荫，据传为酒井氏所遗；此外，日泰上人手植的金松也葳蕤苍翠，至今挺拔；此樱彼松，无不是渊源深远的瑞树，于是本寿寺就此挣得个松樱名所的名声，想必对寺院香火不无裨益。寺南方接邻处有一年代在13、14世纪之间的遗址，据估计可能是土气太郎的居馆；所出土的板碑、五轮塔等战国时代文物，则与本寿寺有着直接关联。

县（あがた）神社

　　土气古城再兴之际，为驱魔辟邪而建筑于城东北方，一直作为酒井氏守护神之神社受到供奉。家康公以降，德川家每代皆寄进朱印领五石，乃是获此殊荣的山武郡唯一神社。神社存有酒井康治所奉献之“板绘马”，被指定为千叶县的重要文化财产。

【主要参考资料】
http://music.parfe.jp/photo/051215_toke.htm
http://www2.harimaya.com/sengoku/html/kz_sakai.html
http://www1.linkclub.or.jp/~part3/chiba/toke/toke.html
http://www.asahi-net.or.jp/~ju8t-hnm/Shiro/Kantou/Chiba/Toke/index.htm
http://www.geocities.jp/chibaiseki/0102wlk1.html
http://www.geocities.jp/chibaiseki/0102wlk2.html
http://www.c-port.com/siro/toke.htm
http://www.asahi-net.or.jp/~ds6s-wtnb/oshiro/kaisetsu/chibaken/c_chiba.htm
http://220.218.47.198/castle/tiba/toke/toke.htm